邹严笑了，“是傻气吧？这你都信，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迷信。你以前偷偷摸摸请道士给那小孩看，不也是啥都没看出来，这世界没有鬼，全是臆想出来的，赶紧睡吧。”
    阮舒丹躺下来，不知道是不是想多了，总有一种自己被什么盯上的感觉。她环顾四周，窗帘没拉上，她推了推邹严的胳膊，“你去把窗帘拉上。”
    “啧，不关也没事吧，这天又不冷，大晚上的没人看你。”
    “你去不去？！”
    邹严：“……我去还不成吗？”
    把窗帘关上后，阮舒丹便躺下来，戴着老花镜刷了一会短视频，关灯睡觉。
    寂静无声的夜里，阮舒丹觉得身体发冷，以为是邹严把被子都卷走了，试图把被子拽过来。可谁知，她身体动弹不得，眼皮似千斤重，怎么都抬不起来，想开口喊邹严，嘴巴张不开。
    怎么回事？救命！
    就在阮舒丹惴惴不安时，她听到了高跟鞋走在地板上的声音，愈来愈近，“哒、哒、哒……”
    大晚上的，谁半夜穿高跟鞋？她楼上是考研的女学生，不可能是她。
    脚步声貌似在她床头停下来了，那啥近在咫尺，阮舒丹惊出一身冷汗，邹严！邹严！她只能在心里大声呐喊，她，真的碰到脏东西了。
    在阮舒丹心脏都要跳出来时，邹严转过身，把手和大腿搭在阮舒丹身上。
    阮舒丹听到轻轻的惋惜声，随后，高跟鞋又开始走动，不知是过了三秒，还是过了三年，高跟鞋离开房间。
    等阮舒丹察觉到自己恢复知觉，整个人缩在邹严怀里，邹严被她的动作惊醒，打开床头灯，嗐，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了，舒丹还是喜欢黏着他。
    阮舒丹依旧不敢睁开眼睛，生怕自己睁眼看到别的东西。
    邹严回抱她，大掌摸到一身汗，“舒丹你怎么热出汗了？先别盖被子。”
    不行！被子在，人在！
    阮舒丹把被子拉回来。
    邹严搞不懂她，继续梦周公。
    阮舒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她醒来时，家里只剩她一个人。她不敢独自一人待在家，连忙收拾东西去孤儿院，她要问清楚，她身上真的有煞气吗？
    友爱孤儿院不像幼儿园一样有组织有纪律，孩子们不需要按照时间表做事，八点半前起床吃早饭就行了。
    花渐离这一觉睡得特别好，早上七点他就醒了，懵懵懂懂地看着花珂。
    “早安，花渐离小朋友。”
    花渐离眨巴眨巴大眼，她是第二个和他说早安的“人”。
    “去洗漱，吃早饭长高高。”
    花渐离抱着他的黑猫玩偶下床，没有和她说话。
    花珂：“……”这小孩好高冷哦。
    厚脸皮的花珂直接附身在黑猫身上。
    花渐离没注意到，等他走了几步，发现那个“人”没跟上来，疑惑地回头，她飞去哪里了？
    “小崽子，你在找我吗？你猜猜我在哪？”
    花渐离举起玩偶晃了晃，脆生生道：“你在这里！”
    路过的小孩惊恐地看着花渐离，他又发病了。
    花渐离注意到别人异样的眼光，绷着小脸去小厨房拿早饭，今天陈阿姨做了包子和豆浆，一个人两个包子，一碗豆浆。
    花渐离把早餐端到儿童餐桌，他一手一个包子，表情有些为难，把包子喂给玩偶，这样她就吃得到吗？
    “哈哈哈，他好傻，拿包子喂玩具。”一个男孩子指着花渐离，捧腹大笑。
    花渐离默默收回自己的手，眼眶有些红。
    花珂飘出来，抱住他安慰道：“反弹反弹，他才傻，我们不要在意他的话。你想给我吃对不对，谢谢你，我好感动哦，不过这两个包子不够我吃，你先吃，等你长大点给我买一千个包子烧给我吃。”
    一千个？！
    花渐离低头沉思，长而翘的睫毛眨呀眨，那要多少个十啊？他只能数完十个手指头。
    他肯定买不到一千个，还是把自己吃了比较快，他没有钱。
    阮舒丹早餐都没吃就赶过来，看到花渐离安安静静地吃早餐，忙坐到他旁边，“小离，晚上睡得好吗？”
    “嗯！”
    阮舒丹：“……”她睡得很不好。
    “昨天你说的那个，还在吗？”
    “在！”
    阮舒丹：“！！！你吃完早饭跟我去外面走走好不好？”
    “好！”
    花珂勾唇，“小崽子，她身上的煞气更重了，想必夜里那个女鬼光临过她家了。”
    花渐离压缩花珂的话，对阮舒丹说：“煞气重，有女鬼。”
    天啦噜，是真的！花渐离旁边真的有高人，不是，有祖宗在庇护他！
    阮舒丹恨不得现在就拉着花渐离出去，想办法破解自己身上的煞气，她还不想死，她这辈子除了抄别人的作业，偶尔没车的时候闯红灯，五十年来没做过其他的坏事。
    “嘟嘟……”手机提示音响起，阮舒丹点开消息，瞳孔猛地扩张，群里有人发消息，昨天和他们一起在山庄吃饭的一个人暴毙了！死者她认识，叫许雅，聚餐的时候坐她旁边来着，她年纪不超过三十，怎么就没了？
    群里一直在刷消息，大家都很震惊，阮舒丹双手发抖，这时邹严发信息说东城区有命案，晚上要加班不回家了，阮舒丹天都塌了，他不回家晚上那个女鬼又过来了怎么办！
    “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花珂看着阮舒丹发白的嘴唇，“有我在，不用怕，买我的符保平安。”
    花渐离拍拍阮舒丹的手，传话道：“别急，不怕，买符。”
    “买谁的符？高人有何指教？我要去找谁？”阮舒丹追问道。
    “买我的，假一赔十，童叟无欺。”
    “买她的，一十五七，”花渐离顿了顿，“我听不懂你后面的意思。”
    跟鬼买符？开玩笑吧？
    “要是价格高一点，我可以帮忙抓鬼哟。”
    花渐离眼睛亮了，“院长奶奶，她可以抓鬼，她昨天吃了好多鬼！鬼真的也吃鬼，是真哒！”
    阮舒丹：“……(=?Д?=)”
    “抓鬼多少钱？”
    花珂伸出一个巴掌，花渐离照做。
    “五块！”花渐离萌哒哒地说。
    “五万啊，那还行，”阮舒丹石头落地，“多少，五块？！”
    “我老祖宗说看你对我很好的份上，友情价只要五块！别人就要五万以上。”
    阮舒丹神情恍惚，五块钱，鬼打鬼，她相信的话就真的是一股傻气吧？
    “院长奶奶，她说那个高跟鞋阿姨晚上还会找你的，你可以带我们一起回你家。”
    阮舒丹稀里糊涂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