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
    嬴政伸出大手，抚了抚女子的脸颊，淡淡回道。
    待看出那双美眸中的困惑后，他眉宇柔和了些许，耐心解释。
    “历经苦寒冬季，匈奴马瘦力虚，春季正是其薄弱之时。”
    “哦~我明白了。”
    闻言，楚月凝顿时恍然大悟。
    匈奴是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冬春之际，草木枯萎，万物凋零。
    马匹牛羊得不到充足的营养，只能消耗脂肪，自然会变得瘦弱，马瘦了，匈奴骑兵则实力大减。
    所谓趁其不备，攻其所虚，敌弱我强，自是不能错过良机。
    楚月凝星眸流转，思绪飞转，忽然想到什么，不禁感慨一声。
    “那怪不得他们总是秋季劫掠呢。”
    起初她只以为是在冬季来临之前，匈奴是为了劫掠足够的粮食用于过冬。
    现在想来，他们是有恃无恐，趁人之危。
    毕竟，经过夏季丰美水草的补给，马匹膘肥体壮，正是匈奴战力最强之际。
    而大秦忙于秋收，无暇他顾，匈奴骑兵机动性又强，利则进，不利则退，滑的跟泥鳅一样。
    不论打还是不打，大秦都讨不到什么好处，反而会耽误了秋收，所以嬴政才会修筑长城，抵御匈奴袭扰。
    “日后他们不会有机会了。”
    嬴政凤眸微眯，一丝冷冽的幽光闪过。
    此次出征，必定要大败匈奴，让他们彻底臣服于大秦铁骑之下，再无东山再起之机。
    “嗯，等收服匈奴后，便能为大秦培养大批良驹战马。”
    “那未来征服世界，指日可待！”
    楚月凝兴致勃勃说道，眼眸亮亮的，小脸上挂满了笑意。
    在古代战争中，骑兵是一个强大的兵种，往往是制胜的关键，因此战马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匈奴疆域从古至今都是一块养马的风水宝地，草原辽阔，水草丰美，马匹膘肥体壮。
    望着神采飞扬的女子，嬴政唇角含笑，眉眼间盛着柔情，宠溺地附和。
    “嗯，指日可待。”
    两人聊了一会儿后，楚月凝就开始打哈欠，有点犯困，在温柔的轻哄声中，她进入了酣甜的梦乡。
    嬴政注视着小妻子恬静美好的睡颜，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之所以春季攻打匈奴，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没和月凝说。
    春季正值交配繁殖之期，牲畜怀崽，人怀孕，对于匈奴部落来说，无疑是沉重的负担。
    一旦开战，若是不敌，他们很难逃走躲藏，大秦便可乘胜追击，穷追猛打。
    两个族群间的战争从来都是你死我活，血腥残忍，不会有任何一丝心慈手软。
    几日后，工厂陆续放了年假。
    其他郡县的工人们既震惊又高兴，想不到天底下竟有此等好事。
    一时间，工厂岗位愈发炙手可热，百姓们对大秦的归属感更强了。
    然而，咸阳的工人们早就习以为常了，满面春风地拎着年货回家过年。
    咸阳城越来越热闹，张灯结彩的，倒是医学院的太医令与学子们满面愁容，苦不堪言。
    “唉，又失败了！”
    “祭酒，先歇息一会吧，娘娘也说了青霉素难以提取，非一朝一夕能成功。”
    “不行，扶我起来，我还能再战。”
    夏无且用力揉了揉鸡窝似的头发，颓靡的面容重新振奋起来，浓重的黑眼圈却掩不住眼中的神采。
    他扶着学子的手臂站起身，继续摆弄各种实验器皿，嘴里还念念有词，俨然一副走火入魔的模样。
    学子惆怅地叹息一声，不再劝阻，自己也去演练战场急救方法了。
    当消息传入蕲年宫时，楚月凝无奈一笑，内心有着难言的感动。
    她招来宫人，温声嘱咐。
    “太医院那边让人仔细照看，有何需求一一满足，但切勿过多打扰。”
    “等除夕那日，好好给他们安排一场除夕宴。”
    “是，娘娘。”
    处理完这件事后，楚月凝便安排后勤医疗事宜。
    酒精、绷带、麻醉药均已研制成功，眼下需要的则是进行大规模生产。
    为此，她还在军工厂旁边建了一座医药厂，高薪招聘工人，加班加点生产。
    如今战争迫在眉睫，不仅嬴政每日与大臣商讨战略，楚月凝也忙于后勤保障之事。
    到了除夕这一天，两夫妻终于能歇一会了。
    冬日清晨总是雾蒙蒙的，房间内烛火燃尽，壁炉残留着余温，气氛静谧，唯有两道清浅的呼吸声。
    多年养成的生物钟唤醒了嬴政，他慵懒地抬了抬眼帘，并未起身，而是拥紧了怀中的娇软。
    粗糙的大掌停留在腰肢上，盈盈一握，触感软滑细腻如凝脂，令他爱不释手，指腹轻轻摩挲着。
    “唔...痒......”
    熟睡的女子蹙起秀眉，委屈地呢喃道，身体挣扎着，试图摆脱作乱的大手。
    嬴政见状只好作罢，随即忍不住吻了吻她的眉心，磁性沙哑的嗓音中含了调笑。
    “怎地如此娇气？”
    “嗯......”
    腰间痒意褪去，女子无意识嘤咛一声，脸颊蹭了蹭男子的胸膛，再次熟睡过去。
    嬴政没再打扰她，阖上凤眸，在淡淡幽香的萦绕中，进入了宁静安心的港湾。
    等楚月凝醒来后，入目的便是一张放大的俊脸，她眨了眨朦胧的双眼，静静欣赏。
    半晌后，见男子仍在沉睡，她不由得起了坏心思，点点纤长的睫毛，捏捏光滑的脸庞。
    玩够了后，她又将手伸进衣摆中，抚摸着结实有弹性的肌肉，手感极佳，让她满足地眯起了眸子。
    同时，楚月凝不禁暗暗想到，恋爱后是不是都会得皮肤饥渴症啊？老是情不自禁想和阿政贴贴。
    当然，仅限贴贴，咳咳...再多的话她就消受不起了。
    就在她神游之际，视野一片旋转，没等她回神，上方就传来了男子喑哑的声音。
    “月凝想要了？”
    “没没没！！！”
    感受到腰间的大手逐渐上移，楚月凝赶忙连声否认，同时制止住危险的举动。
    对上那双灼热的凤眸，汹涌欲念瞬间点燃了床榻间的暧昧，她睁着水汪汪的眼眸，企图萌混过关。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她可不想在床上度过啊！
    嬴政凝视着女子可怜兮兮的神情，漫不经心地揉捏着莹润肌骨，薄唇勾起一丝戏谑的弧度。
    “月凝无需害羞，为人夫，自当尽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