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去!】
“不行。”
【我要去!】
“不可以。”
江璃委屈巴巴:【为什么不带我?】
“很危险,你知道灵狐有多引人注意吗,被有心人看到你会被抓起来,小命都难保。”容墨用手指点点江璃的小脑袋。
【这不是有你保护我,不会有事的。】
“我是去办正事,万一疏忽了呢,万一崽崽出事情让我去哪再找一只小狐狸?”容墨板着脸严肃道。
【我可以帮你的,你不要小瞧我。】
“没有小瞧你,是担心你。”
江璃还要说点什么争取一下,抬眸对上容墨坚决的眼神一时竟有些哑然。
容墨走了,江璃急的在房间里绕圈圈。几天前,右护法被容墨派去清虚宗找人,他就在旁边,也看到了那个叫‘晚晚’女修的画像。
顷刻间一道电流划过大脑,这不是女主许轻婉吗?容墨找她干嘛?按理说他俩现在根本没交集啊。
看容墨的态度倒不像找人,有点像……寻仇?那就好办了,若是能破坏掉女主进入清虚宗的剧情,说不定就能扇动蝴蝶的小翅膀,进而挽救他和魔尊岌岌可危的小命。
前提是他得先能出去,只是,无论他怎么跟容墨说,容墨铁了心就是不让他跟着一起走。
江璃甚至想着要不把穿书这事儿告诉魔尊吧,容墨比他聪明好多肯定能想到办法的。
可是那样他的身份就不是一只小狐狸而是一个人,还是以狐狸身份骗了容墨好久的人,到时候容墨还会像现在这样相信自己吗?
纠结好久,江璃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如果不暴露身份他该怎么做呢,怎么才能让女主无法进入清虚宗,江璃感觉他本来就不太灵光的脑袋现在更是要炸了。
等等,容墨是去干嘛了?江璃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被他忽略的东西,他不会就是去阻拦女主进入清虚宗的吧。
江璃愈发肯定自己这个猜测,直接传音问右护法:【右护法,阿墨是不是让你拦住那个女修不让她进入清虚宗啊?】
右护法虽然疑惑还是回了狐狸:【是啊,那天尊主给我派任务的时候你不是在的吗,怎么了?】
江璃被自己蠢哭:【没事,我就随便问问,我那天没听清。】
亏自己还纠结了半天,结果根本不需要自己操心,有魔尊去拦着那不是妥妥的,还有自己什么事儿啊。
话说回来,魔尊怎么知道要去拦着女主,难不成魔尊也是穿书?江璃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不能吧?!
但不是穿书这又怎么解释?
不行,他还是得跟着容墨一起去看看。
江璃又跟右护法说:【右护法,你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让阿墨带我一起出去吗?】
右护法此时内心麻木,祖宗你要了我的命得了,让我跟你密谋偷偷出去,被发现我就完球喽。
只能连哄带教育道:【尊主把你留下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狐族已经几千年没有出现过,清虚宗如今选拔新弟子,附近聚集了各地奇人异士,一旦有人认出灵狐,引起风波,你就完蛋了。所以,乖乖在家里呆着,别乱跑,知道吗?】
【哦!】江璃不开心。
右护法这里行不通,怎么办,还有谁能有办法呢?
江璃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啊,妖王,他肯定有办法,而且不怕容墨。
江璃飞速传音给玄蜇:【玄蜇大哥!我有事找你帮忙!】
玄蜇正闲着摸鱼逗狗呢,忽闻小狐狸的声音,立刻回道:【小江璃啊,什么事啊?】
【我想和阿墨一起去清虚宗,但是他不带我去,怕人多我被认出来会出事,你有办法让我去吗?】
玄蜇沉默一瞬:【不被认出很简单,只要搞点障眼法易个容就好了,容墨不带你去肯定不止这一个原因。】
江璃苦恼,声音有些气闷:【那还能是因为什么?我都求他好久,他就是不松口,就说是为了我的安全,右护法也这样说。】
玄蜇感受到江璃语气里的委屈,坐直了身体哄道:【没事,我来帮你想办法,你跟我详细说说他们是去做什么了?】
江璃心里暗暗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计划通!然后又作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声音,把容墨安排右护法的事儿然后自己也去了说了一遍。
玄蜇听了,神色登时变幻莫测,带了些平时没有的深意,早几个月,他这个好友就怪怪的,问他也不说,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但行为上却一直是奔着保护妖族和魔族的目标上去的。
所以他也是只是借着开玩笑关心了两句,他相信好友会解决好的,可是这事情发展却让他隐隐有些不安。
清虚派,女修,最开始的布防,甚至是小狐狸,容墨绝不是无缘无故会关注这些的人,一定是他机缘巧合得知了什么消息,如今也一定是因为有关乎这件事而不得不让江璃留在魔界。
既然如此,他还真的不能随意把江璃往外带。
那就有点头疼了,刚他还信誓旦旦答应小狐狸想办法,如今转头就要出尔反尔了,啧。
【这样吧,我现在就出发去魔界,帮你试着说服他。】正好问问他究竟瞒着什么,就一点都不能透露给他吗?
魔界,连廊拐角处的亭子下,玄蜇和容墨对坐石桌两侧。
“小江璃跟我说了,你要去清虚宗的事儿,为什么?”
容墨淡淡道:“管那么多做什么。”
“不能说?从你闭关出来我就一直觉得你不对劲,你要是没被夺舍那就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什么大事能让你这么紧张?一个不知姓甚名谁的女修?”
“……”
“那我换个问题,为什么养狐狸?为什么不让江璃跟着你去清虚宗,给他做个障眼法应该很容易的吧?”
容墨抬眸轻轻扫了玄蜇一眼,他这个好友这副正经的样子可少见,开口道:“所以说这么多你的最终目的就是帮着江璃说服我带他出去玩的吧?”
“是也不是,少转移话题!”玄蜇拍桌子:“这么多年你不至于连我都不信任吧,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你也知道,就算你今天什么都不说,我自己也可以查,跟清虚宗有关是吧,加强布防,他们会对妖魔两族造成威胁?那女修什么来历,跟她有关系?”玄蜇毕竟是妖王,心思还是活络的,况且江璃提供的信息很全面,容墨明摆着就是冲着针对那个女修去的。
据玄蜇所知,容墨绝没有什么红颜知己,因爱生恨那些桥段跟他实在搭不上边,所以虽然很难以置信,但他还是锁定了关键人物,激动的站起身,发出了振聋发聩的一问:“你觉得那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女修会威胁到我们的安全?”
容墨被面前这咄咄逼人的接连质问搞的竟颇有些荒谬不经的感觉,他为什么要坐在这里接受审判,旁边草丛甚至还有一只偷听全程的小狐狸正探头探脑。
容墨扶额苦笑,只听面前的人冷笑着直接撂下一句:“呵,不带狐狸就算了,你还能拦得住我吗?我也一起去!”
江璃却急了,直接蹿出来:“不行!不能不带我!”
容墨头疼,江璃还在往自己怀里拱,撒泼打滚企图动摇军心,玄蜇抱臂保持着一副被辜负的糟糠之妻想找功成名就状元郎要说法没要到最后痛彻心扉要撞柱的模样。
沉默持续数十秒,容墨愈发觉得荒谬,荒诞的场面甚至让他有些想笑,他也确实笑出声来。
连日来的压抑随着笑声逐渐消弭,重生这么久,容墨以为和狐狸的相处已经能够治愈自己一部分的精神创伤,忘记前世惨烈失孤的苦痛重新开始,甚至在最开始展现的游刃有余,可没想到当真正面对上辈子让他全族湮灭的对手,那些纷乱嘈杂的记忆再一次卷土重来。
不仅如此,因为江璃的存在,他这些日子感受到的美好,他更是如履薄冰,怕行将踏错哪怕一步就会重新坠入深渊。
他怕改变不了魔族的命运,怕牵连好友,怕在那种不知名力量面前保护不了哪怕一只小狐狸。
玄蜇前世直至最后关头倾全族之力也死撑着没有放弃他,如果没有他……
所以他不敢向玄蜇吐露重生的事实,不敢暴露江璃哪怕他施的障眼法无人能识破,真懦弱啊,原来什么都没有改变。
然而,怀里的温软,杵在眼前的活生生的好友笼罩下的阴影,都在无声的告诉他,一切都在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