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喜点了点头,而站在一旁得张爱却忍不了,这可是关乎到他自己了,他赶忙开口问道:“此言当真……“
“自然不假。”说完之后,尉迟江晚笑了笑。
而张爱看着尉迟江晚得笑容,莫名有了一些胆寒……
尉迟江晚回到了府中后,正看到姜超满脸恐惧的在找自己。
他睡醒之后,第一个想起的就是自己醉酒说的话,整个人浑身颤抖。
尉迟江晚虽然答应了自己。
可是,尉迟江晚是谁。
他怎么可能不出卖自己?
尤其是,他醒来之后就找不到尉迟江晚了,下人都说尉迟江晚离开了。
离开了,去哪,除了宫里还能是哪儿?
这让姜超都快上火了。
这家伙一定进宫第一时间去找太子殿下告密去了。
待会,会不会带着亲卫直接回来抓自己啊。
正当姜超不知所措的时候,尉迟江晚回来了。
“你去哪了,是不是去太子殿下那里告密了。”看到尉迟江晚后,姜超一路小跑,上前就拽着尉迟江晚的衣袖。
若是他的脸色有任何不对,自己今天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可尉迟江晚一脸迷茫。
“去和殿下告密,告什么密啊,姜公公,你莫不是喝多了,还没醒酒。”
尉迟江晚的演技一流。
姜超一直盯着他的脸,也看不出一丝破绽,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他转而问道:“既然不是,你为何离去。”
“衙门突然有事,才去了一趟。你神神叨叨到底在说什么,姜公公。”尉迟江晚还是一脸茫然。
姜超还是有些不相信,可尉迟江晚却是表演的滴水不漏,让姜超都看不出一丝破绽。
难道自己喝醉了,什么都没说吗?
“尉迟大人,醉酒之时,我没有说什么不能说的话吧。”
“姜公公什么都没说,我也什么都没听到。”尉迟江晚轻声说道。
“谢尉迟大人,事关重大,还望尉迟大人千万保密,我先行告辞了。”
姜超眯着眼睛,看了好一阵尉迟江晚,才转身出府离去。
等到姜超走后,尉迟江晚才默默松了一口气。
幸亏自己平时装习惯了,不然还真没办法瞒住姜超这个人精。
姜超并不是一个人回东京,他还带着两个人一起回来了,入京之后,便将其安置在了驿站。
这两个人都四十多的年纪了。
姜超对自己招揽的这批人十分上心,因为可以说自己的一条命都掌握在他们手里,这些人都是还没长大就在海上讨生活的狠人。
两个人都是福建的渔民,是亲兄弟。
两人祖辈都是渔民,接手了老父亲留给他们的一艘小船,在海上飘了三十多年。
姜超遇到两人也是碰巧,巨船刚出码头下水的时候,这两兄弟正好靠过来,看到朝廷的巨船之后,立马跳海逃跑。
抓住两人的时候,已经是距离码头一千里外的镇子上。
两人虽然触了海禁,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姜超看着两人,感觉如获至宝。
姜超便问道:“你们要不要跟着我干?“
答:“只要不杀我们,干什么都行。”
这一句话,让姜超非常信任两人,大家都是惜命的人,等出海之后,自然更会对巨船上心。
驿站之中。
老二叫路小明,人长的很精明,虽然都已经四十八岁了,但还是一股子少年心性,他从窗口朝下面热闹的街道看去,眼睛就没停过。
而老大陆大仁就躺在床上睡觉,他不喜欢热闹。
姜超回来后,两个人都很高兴,这个太监对他们两个人很好,不仅没杀他们的头,还给他们换新衣服,还给银子,简直就是大善人。
唯一的要求就是他们要跟他一起出海,这算什么要求,就算没姜超,他们也是海上讨生活的人。
姜超过来,只是给两个人送点银钱,并说着,想要在东京看看,便去随便转转,两个人都是海上的耍家,自由自在惯了,用不到一直憋着。
姜超并未在驿站久留,跟二人聊了一会儿后,便就进宫了。
夜,朱府。
大公子离开东京已有两年。
此时,朱进忠正在跟韩胄两个人一起饮酒。
实际上自嘉佑六年的时候,高丽之事情的展开,数万大军北上,就给了朱进忠一些灵感,他的建议很快被铁喜采纳。
十余万大宋的精锐士兵,分批次被调换到了北方轮换。
顺便经历实战,提升士气。
为日后战事重开,做好准备。
也就是因为这些,铁喜还下旨嘉奖了朱进忠,言其不愧为武将榜样,大宋柱石。
当然这种工作,太子殿下满意,兵士们有机会立下功劳,也很满意。
对上,对下都是一个很好的结果。
唯一差强人意的就是文官们看自己越来越不顺眼了。
不过朱进忠倒也不在意文官们的感受。
自己是武将,本就是他们的对立面,若是自己只做让他们顺眼的事情,其结果就是太子殿下和皇帝会看自己不顺眼。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之。
此处受到嘉奖,朱进忠立即就邀请了韩胄来一起饮酒。
相谈甚欢,聊的差不多了,韩胄就将话题一转:“朱大人,贤弟年前一定能够回来吧。”
听到儿子,朱进忠脸色立马变了:“不要提他,饮酒饮酒。”
说着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韩胄摇头苦笑,知道朱进忠还在埋怨朱启明出海的事情。
“接下来,远航之行,估计又要用上两三年,等到他们回来,殿下应该也要继位成婚了。”
听到韩胄说起铁喜大婚,朱进忠脸色一顿,来了兴趣。
“殿下确实该大婚了,早早定下国本,是大宋的幸运,若不是陛下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这事早就安排妥当了。”
东宫中。
铁喜正在看着奏疏,他每日都会亲自去看百官们的奏章,有些还会进行御批。
已经开始逐渐从枢密院中收回权利了。
自赵祯身子出现问题开始,枢密院就成了整个大宋的中枢,权力非常大。
随着铁喜的年纪越来越大,枢密院的权力便会越来越小,最后变成陪衬。
这个势头就是从今年年初开始的。
金陵,是大宋未来的重中之重。
实际上铁喜曾经考虑过一些事情,若是之后,海路走通了,那么金陵城的位置便显得更加重要了,四通八达的水路,东汇入海的航道,可以让其成为大宋对外开扩的中心。
之后的水师督军府就会设置在金陵城。
而此时从福建出发的数百人,都再金陵城中,朱启明也包括其中。
朱启明就地重游,不过这次也没有去金陵河,而是一直都在船司呆着,按照制定好的计划,明年年初,停靠在江面上的这些巨船便要东入大海,有一大部分航海的人都已经登上了巨船观摩,学习。
这些船只崭新,雄伟,壮观,且代表着大宋朝的海权巅峰。
朱启明走在甲板上,他的穿着依然是粗布衣裳,但腰间却挎着一把刀,与两年前相比,身体结实多了,脸色也坚毅起来,虽然不是之前的小少爷形象,但却多了几分男子气概。
他将这些船只都游览了一遍,而一直陪着他的张浩一直没有离过身侧。
朱启明摸着栏杆,眺望着江岸。
“看到这些海船,我都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雄心壮志了。”
“这点不假,不过大公子也很着急了吧。”张浩笑着接话道。
刚到金陵的时候,朱启明想着脱离队伍,至于想干什么事情去,不言而喻。
可张浩盯得紧,让朱启明根本就没有机会逃走,二人共住一个房间,昨个晚上,张浩也听到了朱启明床上有些动静,只不过也没有点破。
听到张浩这句话后,朱启明涨红了脸:“精满自溢,很奇怪吗?啊,很奇怪吗?”
张浩并没有接朱启明的这句话,他只是个太监,确实不懂。
不过这些话,张浩是对断然不敢说出来的。
船儿在江面上起伏,二人在船头站着,默然不语。
正当这个时候,钱忠礼来了。
“你们两个在那个干什么呢?”
钱忠礼也进了军营呆了一段时间,因为是朱启明要过来的人,就一直跟在朱启明身边。
可是,军营之中可不会管你是哪家的公子,到这之后一视同仁,而朱启明的身份除了张浩,与水师总兵,姜超之外,也无人知道。
“干什么,你是不是傻了,我站在船头能干什么?”朱启明笑骂道。
“你们看那条鱼!”
一道声音瞬间吸引了甲板上大多数人的注意力。
众人也都围了上去,朱启明三人也是小跑着过去,巨船的不远处一条条巨鱼时不时的跳出水面,好似在跟船队赛跑、
“那是什么?”
“这鱼长得真大啊……”
“游的也好快……”
朱启明也看呆了,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通体修长,和长长鼻梁的鱼。
宛如艺术品。
…………
东宫中。
铁喜正在看着罗守珍给他写的奏章。
罗守珍虽然远在千里之外,但在铁喜看来,就如同在自己身边一样,因为他的奏章太频繁了。
几乎是三天一封,这让铁喜也十分无奈。
汇报的都是十六州的建设情况还有辽平城的建设情况,以及高丽的那一些烂摊子事,时不时还说上一两词不达意的文绉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