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蝉看向江宇，少年每一句话都很让人动心，试探道：“条件不错。”
    “我要付出什么代价？”
    今天她必须选择一边，否则不可能活着走出去，这里可没有大善人。
    江宇笑容温暖起来：“一年时间。”
    “追随我一年，方才我说的那些全部归你，一年后还你自由。”
    “我可以立誓。”
    空蝉难以置信，不要说一年，就是十年她也弄不到江宇承诺给她的资源。
    如果除了这些，其他消耗品也可以持续供给，例如高阶晶核...
    想到这，空蝉心里的贪念压不住。
    高阶丧尸异兽少见，寻找需要大量时间成本，独狼获得高阶晶核很困难，很难满足日常需要。
    “不行，一年太少，如果你说的资源属实，能不能庇护我十年。”
    “最少五年。”
    五年时间，空蝉有信心将实力提升到极限，把大巫留下的传承彻底吃透。
    大巫留下的那些符文太过晦涩，她需要一把保护伞。
    传承者寿命漫长，十年弹指一挥间。
    江宇皱起眉头，别的好说，麒麟血肉不会再生，他不能保证够用几年。
    不过攻略黄帝陵，死几只上古异兽很正常。
    血肉会源源不断。
    江宇沉思许久，试探道：“古神鲜血，上古异兽鲜血可以。”
    “麒麟的骨骼血肉就那么多，第二年换成别的上古异兽行不行？”
    空蝉愣住。
    她想说的是用效忠十年换江宇所说的资源，然后十年内保证她需要的晶核。
    每年一份？！！
    墨安成说的不错，这货真是饿了。
    空蝉不得不认真打量江宇，很正常一位少年。
    有点小帅，眼神淡然。
    身上气息柔和，不沾一丝末日戾气，眉宇间隐隐透出浩然正气，宛若正派。
    他是把上古异兽的老巢给端了吗？
    每年一份古神鲜血，你当古神是你家后院养的狗吗？
    外表不能作为追随标准，江宇许诺的条件太虚浮，空蝉对他的信任感降到谷底。
    她很确定，这货就是在吹牛。
    墨安成此刻就是一个局外人，两人条件谈的火热，没人看他一眼。
    “这位道友，我说的条件没有水分，你这是明目张胆的诈骗。”
    “能活到现在的传承者没有傻子。”
    墨安成的话直接被他无视。
    江宇取出一枚早就准备好的空间戒指扔给空蝉，里面是他让子献列出的筹码。
    大巫平日里最喜欢用的媒介。
    古神血：蚩尤和天女魃出品。
    上古异兽血：穷奇、麒麟、还有子献靠着江宇给她的地图，收服的一堆上古异兽出品，种类繁多。
    上古异兽材料：麒麟出品，其它是子献不小心打死的几只倒霉蛋。
    每种都有一份，几十克，至少可以表明诚意和实力，证明他不是在吹牛。
    空蝉伸手接过戒指，查看完里面的物资，手指微微颤抖。
    想要矜持些还回去，怎么也抬不起手。
    “我答应你。”
    “五年十年随你定，如果你胆子够大，我不介意多付出一点代价。”
    墨安成盯着戒指，很想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能让一位女神级传承者放下尊严。
    犹豫再三，最终压下好奇心。
    尊严关乎脸面，女神放的下，掌权者放不下。
    空蝉直接把戒指套在中指上，戴好后把左手抬起，宣告自己有主人庇护，刻意将戒指在墨安成眼前晃了晃。
    做完小动作，空蝉躲在江宇背后嘴角压不住。
    她的尊严卖了个好价钱，主人庇护，资源供应，少年相貌身材都能接受。
    主人实力强悍，不是恶魔，不是老头，上上签！
    既然有了主人，剩下的事自然由主人搞定。
    素影拉着千曲侧移几步，和空蝉保持距离，唤出朱厌守在中间。
    空蝉笑了笑，理解也不在意，对着两个女孩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自觉退开一步。
    佳人心有所属，空气逐渐凝固。
    江宇和墨安成对视，两人眼中都有火花。
    杀气比方才强了不止一倍，再出手，不会是试探，而是搏命。
    江宇在想有没有机率将对方留下，斩杀后再多一棵技能树。
    墨家技能树不用想也是顶级。
    墨安成也有同样的想法，空蝉的传承对墨家很重要，大巫遗志中有很多顶尖符文，无法替代。
    篆刻在战车、机关兽上，战力会有质的提升。
    道家掌权者，墨安成没有绝对把握击杀，他的宠物远远没到巅峰。
    墨家掌权者，江宇前世听过对方太多传说，阴司鬼帝和圣昀都不是他的对手。
    击败他有把握，正面击杀绝无可能。
    战？
    两人都犯怵。
    不战？
    两人都不甘心。
    就在他们对峙之时，第一个开口的是墨安成身边的女孩：“主人，我们回家吧。”
    “我好想吃甜甜的蛋糕。”
    女孩的话让墨安成冷静下来，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退后一步，微微屈身行礼。
    玉魁离巅峰只差一步，现在动手并不明智。
    “既然空蝉小姐心有所属，我也不好强求。”
    “道家道德天尊。”
    “传承不错。”
    “墨家有意愿和道家交个朋友，结成同盟共进退也未尝不可。”
    “九州浩瀚，一家独大太过缥缈。”
    江宇回礼，分明是回安成的话，视线却落在玉魁身上：“墨子也是顶尖传承。”
    “玩具做的不错，既然你当我是朋友，介不介意送我一个玩玩。”
    “拉关系总不能全凭一张嘴。”
    玉魁转身，动作略微生硬，眼睛凝视江宇：“我叫玉魁。”
    “我记住你了。”
    说完，女孩做了一个抹喉的动作，手掌触及脖颈，响起金玉交鸣之声。
    江宇没有多少惊讶，再次行礼，淡声道：“荣幸之至。”
    墨安成不再犹豫，招呼玉魁离开，心中的惊骇翻江倒海。
    从获得传承开始，他一直隐世，整整三年泡在工坊中。
    离开墨家禁地的次数屈指可数。
    自己几乎没接触过外人，玉魁更是从未有活人见过，入世到现在不过数月。
    道家的推衍卜卦果然恐怖，通过交手就知道玉魁的身份。
    玉魁无论气息还是骨骼血肉，与普通传承者并无二致。
    异色血液，金属化肌肉筋骨都是近战传承者很常见的异能，并不能作为傀儡特征。
    江宇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硬生生压下偷袭的心思。
    击杀墨安成，他无法全身而退。
    两人真要死战，就算自己侥幸获胜，最后的赢家绝对是空蝉。
    血祭结束后，小丫头能把他们两个吊起来揍。
    墨安成离开后，江宇看向空蝉，笑容温暖，伸手触摸女孩眉心。
    空蝉没有躲避，表情也没多少变化。
    不讨好也不抗拒，任由主人抚摸。
    “主人，我说过就会做到。”
    “你履行承诺，我自然会做好本分，不会做不该做的事。”
    “至于我的甜点，有兴趣的话你可以随意品尝。”
    空蝉语气坦然，脸色微微发红。
    说实话，她的承诺没有半分诚意，美味无毒的点心遍地都是，谁会冒险试毒。
    还是剧毒。
    江宇笑容不变，指尖微动，控心咒成型：“接受它，或者死？”
    “自己选一个。”
    空蝉眉心上血迹刺眼，空气再次凝固。
    听到主人的话，三个小丫头表情各异，比微积分还要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