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奶奶这话让几人都是一怔,穆城惊讶道:“奶奶,您怎么认识羽晗的啊?”
这时张羽晗也上前柔声道:“对呀奶奶,您是怎么认识我的啊?”
穆奶奶微笑道:“之前小染跟我说过,杭州还有一个叫张羽晗的漂亮丫头也很痴心我家城城,她还说若是真的有一个人能代替她的位置,那个人一定就是你了。”
听到奶奶的话,穆城的心头不知道为什么猛然一颤,随即又是一股酸楚。他下意识想起了季染的样子,这丫头该是在什么样的心境状态下才会跟奶奶说出这些话啊?穆城不知道,也不敢去想,如今她一个人在上海又该是什么感受呢?
张羽晗也在震惊季染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心里在感动之余也有一股无法忽视的愧疚。
这时眼皮活络的石龙媳妇儿突然开口道:“姑奶,既然穆城回来了,那我们晚上就回家了,明天再来看您吧!”
穆奶奶知道石龙媳妇儿是为了给他们留出沟通的空间,于是欣慰的点头道:“那你们路上慢点,千万注意安全知道吗?”
石龙点头笑道:“放心吧姑奶,您安心养着,我们先回去了。”
石伢子不太爱说话,只是冲穆奶奶和穆城笑了笑就转身出去了。
穆城将三人送到病房外,石龙媳妇儿伸手摸了摸穆城还有些泛红的耳朵轻声道:“嫂子刚刚力气用大了,耳朵还疼吗?”
穆城瞪了一眼在一旁偷笑的石龙,随后摇头道:“不疼,没事的嫂子。”
石龙媳妇儿轻叹一声道:“穆城,你也别怨嫂子偏心,我还是觉得季染那丫头好。不过不管跟谁在一起,都不要辜负人家知道吗?”
穆城默默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嫂子。”
“好了,快进去吧,我们走了。”
送走三人后,穆城刚回到病房就看到穆奶奶拉着张羽晗的小手道:“孩子,你跟小染都是好孩子,我家城城能有你们两个这么好的丫头喜欢,是他这辈子的福气。”
张羽晗笑着摇头道:“奶奶,您别这么说。您想啊,要不是穆城真的足够好,我们也不能喜欢他呀,您说是不是?说到底还是您养了一个好孙子,所以我跟季染都应该感谢您呢!”
穆奶奶闻言一怔,随即有些怅然的感慨道:“唉,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两个丫头啊,还偏偏都让我家城城遇到了。”
穆城走过去帮奶奶倒了杯温水道:“奶奶,您先喝口水吧!”
穆奶奶点了点头,用吸管喝了两口就摇头道:“好了,我现在行动不便,医生不让喝太多水。”
穆城闻言收起水杯道:“那您有什么想吃的吗?”
穆奶奶摇头道:“城城,现在羽晗这丫头也在这里,奶奶想跟你们表个态。”
穆城和张羽晗对望一眼,随后点头道:“奶奶您说。”
穆奶奶有些愧疚地看着张羽晗道:“孩子,奶奶知道你很好,可从情感上来说,奶奶是倾向小染的。其实奶奶更想让你们两个都嫁给我家城城,这样就都不用为难了。”
张羽晗听到穆奶奶的话丝毫没有介意,或许在她心里早就有所准备了吧!
穆城苦笑道:“奶奶,您说什么呢?都嫁给我像话吗?”
穆奶奶轻笑道:“这要是放在你太爷那会儿,别说娶两个了,十个八个都都正常。”
穆城哑然,随即打趣道:“奶奶,我太爷爷是土匪,那还不抢几个就娶几个嘛!”
穆奶奶佯怒道:“胡说,你太爷爷虽然是土匪头子,可他从不强迫女人,你那些太奶奶都是自愿嫁给你太爷爷的。”
穆城点头附和道:“原来咱们家的优良基因是从太爷爷那辈就传承下来了啊!”
穆奶奶没有跟穆城耍嘴皮子,无奈摇了摇头道:“时间不早了,你先带着羽晗去找酒店休息吧!”
张羽晗闻言随即道:“奶奶,我们回来就是为了来照顾您的,我们不走。”
穆奶奶笑道:“傻孩子,奶奶知道,可这以后时间还长着呢,你也不能天天住在医院里呀!”
张羽晗笑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呗!今晚我跟穆城一起陪着您,您要是累了就早点休息。”
穆奶奶看了看两人,暗叹一声后也不再拒绝,陪两人聊了几句后就沉沉睡去了。
好在石龙媳妇儿买了一张简易的折叠床,后半夜穆城就让张羽晗躺在上面休息了,可他却怎么都睡不着。脑子里一会儿想着奶奶的身体,一会儿又想到了季染,甚至在他恍惚的时候还想起了自己去世多年的父母,他仿佛看到了父母指责自己没有照顾好奶奶,仿佛看到了他们那失望的眼神和表情。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半之后,穆城让奶奶和张羽晗先吃了早餐,随后他一个人来到了肝病科一个专家诊室内询问奶奶的情况。
专家姓黄,是一位头发半白的清瘦男人,鼻梁上戴着一副眼镜。黄大夫拿着报告看了一遍后再次看向穆城,询问道:“你是病人家属吗?”
穆城点头道:“是的大夫,病人是我奶奶。”
黄大夫将报告递给穆城道:“年轻人,这个报告上面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吧?”
穆城神色黯然道:“我明白,大夫,请问有没有误诊的可能啊?当然,我不是在质疑你们医院的医疗水准。”
黄大夫扶了扶眼镜点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其实误诊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存在,再加上我们医院的肝病科室也确实不够完善,毕竟是骨科医院嘛!所以我建议等病人再恢复几天,然后带她去专科医院再做一次检查确认一下。”
听到这话,穆城心里又燃起了一股希望,他连忙起身对着大夫道谢。
临走前,黄大夫突然喊住了穆城,迟疑了一下道:“年轻人,你奶奶都这么大年纪了,不管复查的结果是什么,你都应该淡然面对,人这辈子谁还没有个死期啊!”
虽然穆城对死期这个词语有些反感,但黄大夫的话也的确有道理,他再次点头表示感谢后离开了诊室。
来到外面后,穆城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手机给季染打去了电话,就冲她对奶奶这一片真心,穆城就不能不跟她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