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放晴,但月亮已经开始变得稀薄透明。
秦若水面色潮红无比,靠在李焕仙的胸膛上,百无聊赖之际,便伸出手指在李焕仙胸前画圈圈。
这一夜过得,怎么说呢?虽有波折,但也算是久旱逢甘霖。李焕仙搂着心满意足的秦若水,大手不停的在其身上来回摩挲,时不时的就捏上一把,羞得秦若水嘤咛乱叫。
“听闻你避过洪水,四方大军合围霍山河,逼得大秦第一名将无计可施,最后力竭而死?”
听着秦若水的话语,李焕仙眯着眼睛,又在其丰臀上揉搓了一下后回复道:“霍山河是个难缠的好对手,值得尊敬。若有来生,我希望还能与他为敌。”
尊重敌人,打败敌人,成就自己。李焕仙与霍山河,就像太极阴阳图中的两颗黑白球,对立、敌视、惺惺相惜。李焕仙即使再世为人,但依然秉承着杀手的习气。那便是,从不轻视每一个任务目标。
自大自傲,是非常可怕的毒龙。当人觉得志得意满,再不用顾忌谁的时候,恐怕也就是“失败”的开端了。
所以李焕仙即使兵临城下,依然不敢轻视赵峰仁。而是贯彻出手必死的原则,用尽浑身解数,将赵峰仁逼入绝路。
“我还听闻,你流落北海时,曾单骑冲锋,擒下辽国公主赫兰长琴?”
“有这事儿。”
看着李焕仙闭目养神不愿过多赘述此事,秦若水随即又与李焕仙紧了紧身子。恨不得成为连体婴儿一般,将头靠在李焕仙的胸膛。秦若水听着男人的心跳,意味深长的念叨了起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这词用得真好,真不愧是我相公!”
“额……娘子,您想问什么就明说,为夫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秦若水笑了笑,抬手轻拂李焕仙的面庞,笑声犹如银铃般说道:“呵呵……一首震古烁今的《大漠赋》已经说明一切了,不需要你在解释什么。”
感觉到秦若水的言不由衷,李焕仙急忙抬头吻了一下娘子的额角,慌乱的解释道:“若水,你我夫妻一体,自当坦诚相对。只要是你问的,我都会告诉你。可千万别学赵玉漱那虚伪的模样,她总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着实恼人。”
“哦?赵玉漱也与你同床共枕了?”
“咳咳~”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李焕仙赶紧干咳两声,试图掩饰尴尬。但女人的第六感是非常准的!更何况,现在天下谣言满天飞,李焕仙与赵玉漱的关系,早就已经路人皆知了。
更有好事者,直接编成了小说话本,在天桥底下说书。还有更过分的,直接剪成了皮影戏,一天十二个时辰,不停的重播放映。
事情搞成这样,哪里还能瞒得住?但秦若水是个天生淡雅的人物,她知李焕仙对她的心意。不得不说,秦若水与赵玉漱,完全是两个极端。
赵玉漱是个控制欲非常强的人,她恨不得全天下只有她一人存在。什么都要是她的,什么都要给她最好的。不给她的,她便要去争!哪怕争得血流成河,争得伏尸百万,她也要得到她想要的。
而秦若水呢?她自幼学习邱莫闲的无情道功法,天性淡泊。除了男女情事这一关过不了外,其他的东西,她都可以不在乎。秦若水要的,并不多。她只要李焕仙的心,有她一个位置便好。
当然,若能只有她一个,会更好!
靠在李焕仙的胸前,秦若水也不再刺激他那敏感的神经,只是像个温顺的小猫一般,时不时的用潮红的脸颊蹭一蹭。李焕仙轻抚秦若水的秀发,眼见天要放亮后,便说道:“天要亮了,我们该动身了。”
“燕儿与楼妹妹不识水性,哪里走得了?你先走,我留下来。”
不得不说,秦若水的确有一家主母的风范。在李焕仙没回来之前,便悉心照顾他的女人。就连身在皇家林苑的许敬忠等护卫,也是对这少夫人赞不绝口,敬爱有加。
李焕仙看着秦若水,心下温热无比,搂紧了娘子后说道:“先前就说过,不再分离的。”
秦若水知道李焕仙现在很难做。他舍不下自己一行人,但外面的大军还需要他亲自主持。他能冒着身死魂消的风险,孤身潜入咸阳城与自己等人重逢,就已经表明了态度。既然心结已解,秦若水自然做起贤内助该做的事情。
只见秦若水坐起身来,缓慢的穿上衣物口中说道:“朝夕相处自然好,但也不急于一时。我已经等了八个月,在等八天也未尝不可。夫君,你征战无双,怎能因儿女情长误了大事?”
大丈夫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眼见秦若水如此善解人意,李焕仙一把将其搂入怀中,狠劲的亲了几口后说道:“娘子!不用等八天的!赵峰仁的粮仓被我烧了,军心民心一并溃散!三天后,我便会大举攻城!你耐心留在此处,待我解决了赵峰仁后,天下将在无人让我们分离!”
秦若水看着李焕仙的左手断指,轻轻抚摸一下后,热泪盈眶道:“生则同床,死则同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等我回来!”
话毕,李焕仙迅速穿好衣物走出房间。结果刚出了房门,就看见廉邢伫立在院落内,呆呆的望着即将升起的太阳。
“廉兄,怎起得这么早?”
李焕仙的确是个马虎人!若是赵玉漱在这里,就一定会告诉李焕仙,廉邢,是修炼不倒单的。就是说,这哥们,几乎不睡觉。只要有时间,没事情做,就一定是要练功!
所以说,人家廉邢能年纪轻轻就成为化境之下第一人,一方面靠着无与伦比的天赋。但另一方面,也是其刻苦努力之下的成果。
“你们太吵了,让我无法静心打坐。”
廉邢站在院落中,也不回身看向李焕仙,直接甩出一句冰冷之语。话说,昨晚的确地动山摇的。李焕仙与秦若水夫妻俩,都是练家子,体力自然没得说。所以这一宿,基本上除了二人气喘吁吁的声音外,便几乎都是床板‘咯吱咯吱’的声响。
李焕仙听着廉邢的话,顿时老脸一红道:“额,不好意思,小别胜新婚嘛!那个……你不会就站在外面听了一宿吧?”
“我不想听,但那些声音自己跑到我耳朵里了。”
“靠!”
廉邢的话很让李焕仙无语,但的确是自己吵到了人家,所以李焕仙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无奈的回头望了一眼,发现秦若水正在门缝中偷看自己,眼神投射过来,满是不舍的爱意。
李焕仙摸着自己的胸口,对门后的秦若水做了一个手势,随后对廉邢说道:“走吧,该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