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就想起我了?”
灰由乃直接抢号,把由乃拱了下去,自己接管身体,墨绿色的瞳孔显露出了戏谑。
“这不是只有你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吗。”
洛尘很自然地与灰由乃说话,像是多年的老友一样,引得灰由乃调笑道:“怎么,我抢了你的小女朋友的身体,你不生气?”
“你现在没有对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我没必要针对你。而且你不也是由乃,出来透透气怎么了?”
“你倒是看得挺开,那你以前还试探我的存在。”
灰由乃双手抱胸,一簇藤蔓在她身后聚拢变成椅子的模样。灰由乃坐下,翘起二郎腿,摆弄自己的刘海,不咸不淡道:“你们人类还真是善变。”
“搞得跟你不是人一样。”
“我当然不是啊,我可是律者。”
“划重点,拟似律者。”
洛尘特意将拟似两个字加大声音,为的就是想看看灰由乃会不会因此破防。
结果令他失望了,灰由乃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洛尘,捧腹大笑,笑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停了下来。
“我怎么感觉你好傻啊。你不会真的以为拟似律者会拥有核心吧?”
“切,看来你还是挺聪明的。”
见骗不到灰由乃,洛尘的失望肉眼可见。由乃不是拟似律者这点他早已有所猜测。
要说多早,其实当初知道由乃有核心的时候就在想,等到奥托告诉自己由乃的核心是人为的,基本上就确定了由乃已经脱离了拟似律者的范畴。
只是没想到,由乃竟然是量子之海的律者,就是不知道权能是什么。
“没能让洛尘大人看到我破防的样子还真是惭愧啊。”
灰由乃笑眯眯的样子看上去友善且好说话,可谁知这笑容背后潜藏着什么,说不定这女人就是一个笑面虎呢?
“行了,我也不逗你玩了,想帮由乃获得本就属于她的力量,那就去你们原本的教室就行了。至于后面的事情和你说了也没用,那只能靠她自己。”
灰由乃从藤蔓上起身,漫步至洛尘身前,踮起脚在他嘴唇上轻轻一吻,将身体的掌控权交还给由乃。
洛尘惊讶于灰由乃为什么会亲自己,由乃则吃惊脸上怎么会有一滴泪,难道是灰由乃留下的?
擦拭脸上的眼泪,由乃抬头观望整栋教学楼,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是哪不对。
胸口的核心散发出的温热感遍布四肢,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在由乃心中翻涌,她的精神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
“由乃,怎么了吗?”
由乃的状况洛尘看得一清二楚,如果没猜错的话,教学楼里应该有什么东西与由乃产生了某种共鸣,只要找到那东西就行了。
楼道间弥散着浓郁的血腥味,地上的血液与断肢诉说着这场灾难的惨烈。
正常人看见这副地狱般的惨状必定会吓得瑟瑟发抖甚至跌倒在地。但是洛尘他们俩不正常啊,这种场面只能说已经习惯了。
楼梯间传出死士的悲鸣,洛尘大发慈悲送走它们,牵着由乃越过满地的残骸上楼。
来到教室所在的楼层,藤蔓缠绕在走廊的墙壁上,挡住了去路。
“这里还有藤蔓,看来你不想让别人接近你啊。”
洛尘打趣,由乃鼓嘴冷眼盯着他。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而且这些藤蔓是这个世界的她放的,关自己什么事。
不过令由乃疑惑的是,当时她背着洛尘和芽衣一起出教室的时候可没看见这么多的藤蔓,而且墙上的藤蔓也只是覆盖在了天花板上,两边可没有。
洛尘一刀斩断挡路的藤蔓,墙壁上攀附的几条藤蔓像是被触发了一般,朝他的脸抽来。
地藏御魂竖直斩下,洛尘前方的藤蔓被劈成两半,侧面的他没有去管,对着由乃眼神示意,她知道要怎么做。
由乃心领神会,手中甩出藤蔓,两个藤蔓交缠在一起,由乃那根的颜色明显更深,只一下就把墙上的连根拔起。
手掌下压,墙壁上的藤蔓都被由乃破坏,藤蔓释放的毒雾也被她尽数吸收。
“看不出来啊,由乃你还是空气净化机啊。”
“你能不能别贫嘴了?”
由乃捏住洛尘的嘴唇,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洛尘还能开玩笑,这一天到晚都没个正形,真不知道他战斗时正经的模样是不是装的。
“我只是想活跃活跃气氛,从刚才上来你就冷着个脸,笑一个让我看看。”
“嘿嘿。”
由乃象征性笑一下,收回笑容恢复冷漠模样,右手按在胸口。从进入这层到现在,由乃的心脏一直剧烈跳动,身体里的崩坏能处于活跃状态,像是随时要爆发了一样。
“赶紧过去吧。”
由乃先行一步,走到缠满藤蔓的教室门前,指着藤蔓让洛尘动手。
洛尘两刀砍断,接上一脚把门踢飞,探了个头进去查看情况。
教室内部杂乱不堪,几扇窗户全部被藤蔓遮蔽阳光,使得教室里显得有些阴暗。
中央生长着一棵奇异的树,为这昏暗的场所提供唯一的光明。树与由乃之前见到的一模一样,看到它的那一刹那,由乃产生强烈的冲动,迫切地要过去触碰它。
“由乃,先别过去。”
洛尘拦住由乃,却被由乃轻轻推开,这一举动让洛尘感觉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由乃。”
洛尘抓住由乃的胳膊,强行把她拉了回来护在身后,这棵树看上去很邪门,为了安全着想洛尘不想就这么让由乃过去。
“这东西好像有些不对。”
由乃发现自己的情绪变得不对劲,强压下心中的冲动,也感觉这树肯定不对劲,贸然接近可能要出问题。
“你试着把律者人格叫出来,或者你和她谈谈。”
唯一知道真相的只有灰由乃了,不过她肯不肯告诉由乃就另当别论,但问一下总归好一些,万一真的问出来了呢。
“你就这么相信我会害她?”
由乃闭眼,眼睛再次睁开,瞳孔从淡绿转变为墨绿,不开心几乎占据了全脸。
“由乃傻就算了,为什么你也这么蠢?我和由乃在同一个身体里,她要是出问题了我还不是逃不了。为什么你们就想不明白呢?”
“你不用说了,不就是怕我抢了由乃的身体又把她消灭了吗?”
灰由乃见洛尘要说话,抢先一步张嘴,用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洛尘。
“我没事那样做干什么啊,闲的?我又不被什么所谓的崩坏意志所控制,毁不毁灭人类关我啥事,活着不好吗?再说了,我要是真的想害由乃那早就下手了,还用等到现在。”
“所以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或者说你有什么目的?”
听灰由乃讲了一大堆,洛尘总结出了她要表达的意思,简单来讲就是证明自己对由乃是无害的,也不会站在人类的对立面,那这一切好说。
“就是为了由乃变得更强啊。”
灰由乃理所当然道,现在的由乃太弱了,照这样下去,以后的很多战斗她完全参与不了。那灰由乃可就不干了,她还想偶尔继一下号亲自上场实操呢,总是看着也太无聊了。
“就这?”
“就在啊。”
灰由乃双手一摊,她就不明白了洛尘为什么还在怀疑她。是,她之前自称由乃的律者人格,可她既没烧杀又没抢掠的,就是个人畜无害的乖巧学生,为什么就是对她抱有这么大恶意呢?
“暂时信你,那接下来要怎么做?”
“把手按在这树上面,然后用崩坏能引导树上的崩坏能,以此催动核心的真正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