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率荣国府众人跪接贤贵妃懿旨时,贾瑚正在乾清宫跟景德帝对弈。
“不是不是,错了错了!”
“哎呀~手滑了,臣原本就是想放那边的,报一丝报一丝!”
“您看吧,就是这儿,绝对没错儿!”
“什么偷子?您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臣堂堂……是吧?也是要面儿的,反正臣是坚决不会承认的!”
“最后一次,真的,下次再也不改,谁改谁是小狗!”
“汪呜~”
忠仆管家夏守忠静静站在一旁,满脸姨母笑的看着霸道总裁少爷和不着调小宠妃鸡飞狗跳的日常,心中甚是欣慰。
少爷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真好啊~
别看万岁爷嘴上嫌弃的不行不行,可从小陪着万岁爷一起长大的夏守忠是再清楚不过的,万岁爷很高兴,很放松,很享受。
还得是辽国公,换成别人,早被送去投胎了。
眼看着景德帝这一落子就要输,贾瑚突然一个前倾,手在棋盘上一划拉,棋局全都乱掉了。
辽国公又开始耍赖了。
夏守忠差点笑出声,赶紧捂住了嘴。
可他高兴的太早了。
只见贾瑚忽然看向他,无辜无奈又无情的栽赃道:
“老夏,你推我干啥?”
夏守忠:……?!
不是……我踏马在万岁爷身边呢!
你跟万岁爷坐对面,我啷个推你噻!
夏守忠一整个大无语。
不过想到是辽国公,也就平常心了。
“哎呦喂,都怪奴婢刚才抬了下手,兴许是风太大影响到国公爷了,还望国公爷莫要怪罪呀!”
辽国公嘛,众所周知,经常干这种事,不是一回两回了,夏守忠如今也知道该怎么配合,顺口就给接了下去。
“行叭,念在你态度诚恳,本国公就不跟你计较了,下次注意哈。”
贾瑚佯装傲娇的原谅,夏守忠一张老脸都笑出了褶儿。
“多谢国公爷。”
“哈!”景德帝把手中棋子一扔,笑着用手指虚点贾瑚,“你啊,就会欺负朕的夏伴伴,连个这么简单的五子棋都下不过朕,真是不学无术。”
贾瑚梗着脖子不肯认输:“臣不学无术,可臣也没有骄傲啊!”
“哈!哈哈哈哈!”
景德帝畅快大笑,接过夏守忠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
“你就是厚颜,下棋厚颜,拿朕的家当也厚颜,说吧,这次又看中什么了?”
“瞧皇上说的,臣非得相中什么才来进宫吗?臣就不能先进宫再相中什么?”
“停!朕不想跟你说话了,夏守忠,送客。”
“皇上莫急皇上莫急~臣就是开个玩笑,其实……臣就是想您了……”
“夏守忠,送客!”
“别别别,您看您怎么还不信了呢?好叭,臣就是来您这儿躲一躲。”
“哼~”
景德帝傲娇的轻哼一声。
小样儿,朕还不知道你?
“说说吧,什么麻烦事还能让你躲到这里来。”
贾瑚挠挠头,叹了口气。
“贤贵妃……”
“等一下!”
贾瑚疑惑的看向景德帝,景德帝朝夏守忠使了个眼色,夏守忠踏踏踏就下去了,不一会,水果点心茶水就摆到了桌几上。
挥退了想要帮忙的小太监,景德帝捏了颗瓜子嗑起来。
“来,说出你的故事。”
贾瑚:……狗皇帝真是越老越不正经!
“贤贵妃给荣国府下旨赐婚了,您知道吧?”
“知道啊,宫里的旨意都得经过朕,不然出不去。”
“那京城流传的臣跟荣国府宝二爷两夫争一女,您也知道吧?”
“知道啊,朕特地派人仔细打听了,费了朕一斤多瓜子呢。”
“……那您怎么看这件事呢?”
“朕当乐子看。”
“臣说正经的呢!”
“爱卿莫急,莫急~其实这件事吧,朕还真有些疑惑的地方。”
“皇上请讲。”
“爱卿不是已经跟林卿家的千金订下婚约了吗,缘何不拒绝薛家?”
“臣跟贾家薛家向来不对付,就是想看看他们目的何在。”
“哦~是该如此,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皇上说的是,臣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臣就把这事跟表妹说了。”
“哦?!”
景德帝的眼睛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林家丫头是不是很生气?”
“是,还跟臣吵了一架。”
“嘶……细嗦细嗦!”
“……皇上,臣怎么觉得您有些幸灾乐祸呢?”
“朕不是!朕没有!别瞎说!你是朕的爱臣,朕怎么会幸灾乐祸呢?朕就是有点好奇,就一点点……”
“其实也不是为此,主要是表妹认为这样做会污了薛家姑娘的名誉,于心不忍,便劝臣收手。”
景德帝颔首表示赞同。
“林家丫头心善。”
“表妹说的在理,臣就同意了,本想着把这件事翻篇,无论他们背后有什么目的,臣也既往不咎了。”
“林家丫头果然是个不寻常的,竟能把朕桀骜的大将军驯的如此服帖,朕不禁想见……咳咳,爱卿继续说。”
“可是臣还没来得及行动,贾家和薛家就闹出了这样的事!臣虽然对薛家姑娘无意,可臣也是要面子的!他们这样做,简直是在踩臣的脸,是一点都不把辽国公这个天子爱臣放在眼里啊!”
“啊~竟然如此?”
景德帝一惊叹,一瞪眼,一拍桌,表情做作,略显夸张。
“实在可恶至极!”
贾瑚:……你这么整,是不是有点入戏了?
“那爱卿你想如何处置他们?”
贾瑚配合的答道:“他们不仁,臣便不义,臣找了好几个书坊,将此事原委誊写抄录,散至全京!”
景德帝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小子……”
贾瑚不好意思道:“是臣。”
“你这就糊涂了。”景德帝思忖后说道,“小不忍则乱大谋,若是不宣扬,此事说不定就悄悄过去了,你也不会受非议,现在可好,全京城都知道了,指不定有人在背后编排,说些什么辽国公不如荣国府的胡话,凭白辱了自己的身份。”
“臣当时没想到这么多。”
贾瑚忽然扭捏起来。
“其实臣并没有很生气,臣故意把自己贬低,为的就是博些同情,这样的话就方便多了。”
景德帝不解:“方便什么?”
贾瑚羞涩一笑。
“方便皇上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