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女人的话,让墨北萧正在扣着衬衫扣子的手猛地一顿。
他有些诧异地回眸看了秦寒霜一眼:“昨晚你没见到江以安?”
秦寒霜顿了片刻,然后笑了起来:“没有。”
“我在楼下的时候遇见了白茗,他跟我说你太累了,到这里休息了,我就过来找你了。”
“我到的时候,只看到了有个女人从楼梯走下去的背影,并不知道那是谁。”
她假装娇羞地低下了头,声音轻如蚊蚋:“后来我一进门就被你拿走了第一次……我也没去想那个女人是谁了。”
说完,秦寒霜抬头看了墨北萧一眼,眼底全都是水意盈盈的委屈:“那个女人就是江以安吗?”
“在我来之前,你和她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
女人的话,让墨北萧眼前莫名地浮现出昨晚他抱着江以安的画面来。
当时他才刚刚将挂在窗外的她拉回来,她心脏狂跳呼吸急促,紧紧地抱着他的腰不松手……
那么近的距离,他能清楚地感觉到那个女人的体温和战栗。
这是他第一次那样地抱着一个女人。
“北萧?”
见墨北萧失神,秦寒霜的眼底闪过一瞬的怨毒。
男人的思绪被拉回。
“她遇到了点危险受了伤,我救了她,顺便帮她处理了一下伤口而已。”
墨北萧一边说着,一边叹了口气,轻轻地伸出手去拍了拍秦寒霜的肩膀:“我和她没发生什么,以后也不会发生什么。”
秦寒霜垂下眸子,眼底浮上一丝的冷。
墨北萧被蒙在鼓里,可她却比谁都清楚,江以安和墨北萧之间,其实什么都发生了!
她必须尽快把江以安这个碍眼的女人除掉。
否则墨北萧早晚会被那个贱女人给勾走!
这时,墨北萧的手机响了起来。
男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电话是墨老爷子打过来的。
他犹豫了一瞬,转身拿着手机上了阳台。
关上阳台的门的同时,他按下了接听键。
老人家含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北萧啊,你昨晚和江家那个丫头过得怎么样啊?”
“有没有温柔点对待人家?”
墨北萧沉默了片刻:“爷爷,我和她不熟,你想多了。”
电话那头老人家的声音冷了下来:“什么叫不熟!?”
“你们结婚证都领了快24小时了,这叫不熟吗?”
墨北萧揉了揉发疼的眉心,低声安慰:“爷爷,你总要给我个和她培养感情的过程。”
老爷子显然不吃他这一套:“臭小子,你既然答应了我和人家结婚,就别给我装什么正人君子!”
“我还有几天的时间能活了?就不能在我死之前,看到小舟有个弟弟妹妹什么的吗?”
“我不管,你必须快点和江家那丫头变成真夫妻!”
“现在是早上六点,八点之前,我要看到你牵着那丫头的手到医院来看我!”
说完,他甚至都不给墨北萧拒绝的时间,就强硬地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嘟嘟嘟的忙音,墨北萧忍不住地皱起了眉头。
这些年他叱咤商场纵横商界,向来是力挽狂澜杀伐果断的。
可在家里这一老一小面前,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个是养他的,一个是他养的,哪一个都得宠着让着。
想到这里,男人叹了口气,收起电话回了房。
此时,秦寒霜已经在房间里将昨晚的痕迹全都清理干净了。
将那只不属于她的女袜扔到垃圾桶里之后,秦寒霜深呼了一口气,转眸看了墨北萧一眼:“北萧,你今天能陪我去……”
“我待会要去医院看爷爷。”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墨北萧低沉的声音打断:“让你闺蜜陪你吧。”
秦寒霜脸上的笑容僵住:“那我陪你去看爷爷?”
“我也好久没有……”
墨北萧皱眉:“爷爷让我带着江以安去。”
说完,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张黑卡递给她:“带你闺蜜出去好好玩。”
秦寒霜的笑容彻底挂不住了。
她没有接那张黑卡,抬眸看向墨北萧,眼底写满了委屈和难过:“我们昨天晚上才……”
“你就不能陪陪我吗?”
……
接到墨北萧电话的时候,江以安才从诊所出来。
昨晚她用刀子在腿上扎的那些伤口有深有浅,深的那几个在和墨北萧在床上翻滚的时候被撕扯开了,一个劲地往外渗血。
诊所的医生看到她的伤口差点报警。
在得知这些伤口都是她自己扎出来的时候,医生一度怀疑她心理有问题,缝合修复伤口之后,医生硬是拉着她做了很久的心理辅导,才允许她从诊所出来。
拖着疼痛的大腿走出诊所,江以安一边感慨这个世界上好人多,一边在心里佩服自己,居然能把自己伤成这样。
当然,她更佩服墨北萧,面对这样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居然还能做得那么激烈。
昨晚的事情她虽然都没有什么印象了,但昨晚墨北萧有多勇猛,她还是记得的。
和五年前的墨南则,只强不弱。
果真是兄弟两个啊。
正在江以安感慨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女人皱眉,连看都没看,就将电话接了起来:“哪位?”
“墨北萧。”
听到这个声音,江以安腿上一软,差点摔倒。
这男人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干什么?
该不会醒来之后发现她跑了,要找她算账吧?
她扶住路边的路灯柱子,声音有些发虚:“你……有事吗?”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冰冷地没有什么温度:“在哪里?”
江以安握住手机的手微微紧了紧。
这男人不会真的要找她算账吧?
都是成年人了,你情我愿的,这么玩不开?
见江以安不出声,电话那头墨北萧的声音里带了几分的不耐烦:“爷爷让我带你一起去见他。”
听他这么说,江以安那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她舒了口气,坐到了路边的马路牙子上,将自己的位置报了出来。
“诊所门口?”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停顿了一瞬:“你的伤还没好?”
江以安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你说呢?”
也不知道昨晚这男人用了什么高难度的姿势,昨晚她的伤口明明都结痂了,硬是被他在床上生生地撕扯开了。
床上的血他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