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骁闻言稍得缓释,又问道:“师父,您这次是来帮我们的吗?”
山阳散人正容回道:“我因为调查异妖的事情不得已又外出了几日,昨天回山时才知道你们好几天都没有传来消息,所以就匆匆忙忙赶到了这里,既然我已经来了,至少往后几日我都会和你们一起。”
得知师父专程前来相助,凌骁喜不自胜,慧尘大师亦慰藉不已。
接着山阳散人莞尔一笑,侧身向前挥了挥手,催促道:“好了,别傻站着了,我们去看看芷月吧。”
凌骁立刻回神,之后三人便一道向医署行进。
来到南宫芷月所在的病房门前,凌骁第一个推门而入,还未张口说话时却看到床榻上空无一人。
凌骁随即转头寻视,却看到南宫芷月正站在屋脚的一扇窗边,此时窗页大开,而她被开门声所惊动,收回了凭窗眺望的目光向凌骁回目看去。
南宫芷月,她终于醒了,而且还可以下床活动!
凌骁顿时惊喜交加,足足三天的焦虑和担忧都在这一刻彻底烟消云散。
此时此刻,这位男子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积蓄已久的情感,只视身后人于无物,毅然决然地向那位美丽女子大步冲去!
毫不犹豫,将她,拥入怀中!
这突然的举动令南宫芷月顿感错愕,但是在感受到这位大男孩儿那隐隐颤抖的身体后,她的眼眶微微湿润了,接下来,她也缓缓伸出双臂,环扣住了身前男子那既坚实、又脆弱的身躯。
面对此情此景,山阳散人和慧尘大师站在门口只觉尴尬,便欲暂退门外。
南宫芷月这才注意到二人,忙截道:“请留步!……”
山阳散人和慧尘大师闻声驻足。
随后她在凌骁耳边轻声抚慰道:“好啦,我没事的,现在师父他们在这里,就注意一点了。”
凌骁这才缓缓松开臂膀,南宫芷月内心甜蜜不已,嘴角扬起淡淡的微笑,伤势初愈之后竟颇有种动人心魄的虚柔美。
下一刻,南宫芷月朝山阳散人走了两步,俏声道:
“师父,可算盼到您了~”
山阳散人勉力笑了笑,接着又摆正样态,训诫道:“丫头,这次你还算幸运,那穷奇凶兽可是能令一个小国家都头疼的存在,下回要听从前辈指示,不要再擅作主张了!”
南宫芷月愣了愣神,但是聪敏如她在目光瞥到慧尘大师的时候很快也就明白了,只顺其言应了句:
“是,弟子已知错。”
山阳散人不再过多追究,转言问道:“说点正事吧,关于穷奇的事情你们这次可有什么收获吗?”
二人神色立即严肃了几分,南宫芷月正容回道:“我们随慧尘大师在天荡山分组勘察的时候,在一个小山谷内遇到了三名九黎国人士,从他们交谈中我们得知其中一位正是黎氏魔族的族人。”
山阳散人听后眉毛微微一蹙:“难道这次穷奇之患是他们操持的?”
南宫芷月摇了摇头,继续道:“不然,听他们话里的意思,穷奇似乎是自己挣脱封禁从九黎国逃窜至此的,他们也只是为了弥补过错前来抓捕罢了。”
山阳散人又问道:“这凶兽肆虐了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天荡山又距九黎国不远,他们是最近才行动的吗?”
南宫芷月努力回忆着那时三人的对话,可此时头脑还有些昏沉,故一时没有想起详细经过,慧尘大师见状替她接道:
“三人为首的黎氏族人便是九黎国穷奇御使,在穷奇刚逃脱不久他们便已经在天荡山开始实施抓捕行动了,只不过为了瞒过九黎国大族长他们选择了密而不发,可是那穷奇不知什么原因变得远比以前难以驯服,以至那几人的行动也总是频频受挫。”
山阳散人越听越是疑惑,喃喃自问道:“怎么会这样?以关于穷奇的过往讯息来看,我可从未听闻过黎氏魔族也无法降服的情况。”
南宫芷月舒缓了口气,回道:“这就要说到后来出现的一位灰袍道士了。”
山阳散人闻言瞄了眼身旁的慧尘大师,继续凝神静听。
南宫芷月大伤初愈,很快就有了疲惫感,于是慢慢走到了墙边的一把椅子前坐了下去,凌骁扶着她紧随而至,侍立在旁。
南宫芷月稍得缓和后接着述道:“那名道士是在三名九黎国人正自苦恼的时候突然现身的,他们彼此之间并不认识,但是那名道士却提出了帮助三人降服穷奇凶兽的提议,条件是希望以此为功绩让三人将他引荐为九黎国上宾。”
山阳散人听后首先向慧尘大师问了句:“大师,那个道士便是你说的害你们被迫与穷奇交锋的人吗?”
慧尘大师点头应道:“没错,那个道士看不出为何宗门,功法却是相当了得,即使是那位九黎国御使在他面前也讨不到便宜。”
山阳散人闻言灵光一闪:“灰袍?等等!你们可以告诉我他具体什么样子吗?”
三人看他忽有所觉,均怔了怔,随后南宫芷月仔细回想了一下,答道:
“那人身材矮小,看上去五十岁左右,有些轻微的驼背,且下巴处长有一撮醒目的山羊胡,听他在那三人面前的自我介绍,他的道号似乎换作长心。”
“什么?!竟然是他?!”山阳散人听后身形顿时一颤,脱口直呼而出。
“山阳长老莫非认得此人?”慧尘大师见他神态异样,遂试探着问了句。
凌骁也压抑不住好奇,也向其追问道:“师父,你真的认识他吗?”
在三人关切的目光下,山阳散人平复状态回道:
“那人一定就是三年前进犯悬壶村并让我和一众村民陷入苦战的恶道士了!”
此言一出,凌骁和南宫芷月愕然变色,不可置信一般齐呼道:
“什么?!……”
不顾二人惊讶,山阳散人目光中怒色一闪而过,可也百思不解:“先是在悬壶村逼问村民凌骁父亲的消息,这次又想成为九黎国上宾,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二人同样满腹疑团,南宫芷月思绪急转,惶然道:
“我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因为不管怎么说,那恶道士一定和国师府有着紧密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