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收拾的干净,空气中弥漫着桂花香气,窗上有剪纸,墙上有彩灯,最角落是一张洁白的席梦思大床,犹如盛开荷花似的水晶吊灯,无一不让人觉得这会是某个女生梦想中的闺房。
可若非正中间的两块大屏幕和几台电脑上显示的监控画面,没人想到它会是俱乐部的主控室。
“打败了晴隆县、安龙县、盘县的战队,这lucky战队可以代表黔西南州参加副省级的职业赛事了,这群人真不赖。”,荆四九打了个哈欠。
感觉腿有些酸了,索性伸到电脑桌上,反正没人。
进入这家俱乐部对她的演技和职业生涯也没太大帮助,但通告还没来,她不会闲着。
幸亏薛导门道广,找到个更符合自己胃口的岗位。
或者说什么岗位都胜过于给当红女星撑裙子。
演技好的不便宜,演技不好的更贵,要想活的精彩,要么多付出些努力,要么就失去一些宝贵的东西。
可她实际上并不缺钱,缺的是任何同龄女生都无法满足的安全感。
从小学到大学,生活的重担给到了妈妈,学业上花不了太多钱,可妈妈为了维持自己在别人眼里是荒废学业的爱好,从白天忙到晚上,到了高中大学,就连学业也成为妈妈的重担之一。
每次回家,在漏风漏水的出租屋被妈妈搂在怀里睡觉,这会是她一天最大的慰藉。
“可我还有亲人么?”
看着陆续散场的lucky队员,服务员小妹妹们也关上了灯,悲伤的氛围下,她到底还是流出了眼泪。
妈妈去世后,一向不闻不问的外公外婆给了自己两万块作为安葬费,从遗体清洗、请人做法再到入土下葬都是她一手操办。
买坟地时她选中一处靠近小溪的,人家开口就要五万,她天天烦那家人,最后才只花了一万买下;抬棺时她请不起四个人,只能花一千求村里种板栗的大叔帮忙一起抬到山上。
走了好远的路,她以为自己会休息一次的,但不敢,生怕大叔会中途离去。
丧事结束,住了十多年的出租房也退了,房东人好,没要自己那一年3600元的房租,她去拜访外公外婆,几个舅舅却有意无意的说外公外婆给自己的两万块是从他们那里借走的,她首次觉得人居然可以活得那么悲催。
大一下半学期她已经还完了包括助学贷款在内的所有外债,毕业后她更有近十万的存款。
除开在双十一打折下花了2000多买下的一套礼服外,她就没再大手大脚过,忙于挣钱,心里安慰着是为未来哪家的傻小子而挣的彩礼钱,可夜深人静时,她知道自己只是想要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不是商品房,而是自建房,且自始至终参与建筑材料的选取、房屋设计再到装修方案的一切过程。
一是省钱,二是放心,三是能学点相关的东西,考个证什么的,她从来都是奉行着技多不压身的学习原则。
“人都是不知足的,但我要的似也没那么过分。”
终日奔波只为饥,方才一饱便思衣;
衣食两般皆俱足,又思娇娥美貌妻;
娶得美妻生下子,恨无田地少根基;
良田置的多广阔,出门又嫌少马骑;
槽头扣了骡和马,恐无官职被人欺;
七品县官还嫌小,又想朝中挂紫衣;
一品当朝为宰相,还想山河夺帝基;
心满意足为天子,又想长生不老期;
一旦求得长生药,再跟上帝论高低。
不足不足不知足,人生人生奈若何?
若要世人心满足,除非南柯一梦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