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周兴脸上依然是散不开的愁容,小酒忍不住坐下来问他。
“兴哥啊,他可是战斗机飞行员,一路走过来太难太难了。
没有一定的意志,他能走到这一步吗?怎能轻易被眼前的困难打倒?”
没想到这一句话竟让老哥哥破防,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他红着眼,泪水在眼里面打转。
“正是知道他一路走过来有多不容易,所以我才心疼他啊,那可是战斗机飞行员,万里挑一的精英,就这么……,”
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谁不遗憾呢,可谁有办法呢?
“你还记得他醒来之后的情绪吗?
我猜,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
只不过还一直抱着侥幸心理。
直到军医详细为他检查过身体,一直惴惴不安的情绪,才彻底爆发出来。”
周越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哪怕至亲面前,他也习惯性的掩饰真实情绪。
没想到这个时候翠梅插了一句嘴。
“他们那个时候,一醒过来就被迫接受各种盘问,思绪已经被彻底牵制,哪还有心思想其他?”
周兴的沉默明显算是默认,在得知他不打算去看周越时,小酒表示支持。
“我也觉得现在过去不是时机,就让他现在新兵营好好发泄发泄吧!”
新兵营的苦,正好可以让他的精神和肉体,得到双重的释放。
他不主动联系他们,告知下部队的虚拟收信地址,他们也没办法联系上。
除非是一个系统内的,可以查出来具体地址,直接前往,否则会遭遇重重阻挠。
就比如唐翠红所在的营区,家属院的方位都是不涉密的。
即使如此,也会三天两头对她们进行各种培训。
而家属的思想高度,直接决定了军人本人的高度。
所以谁不是耳提面命的时刻保持警戒?
小酒这次过来,准备了些煎饼、咸鸭蛋、新鲜的蘸酱菜以及可以补充体力的肉干还有糕点。
“兴哥,五姐,这些都是耐放的,你们回京路上将就配合着火车餐吃。”
她只请假两个小时,说了会儿话就及时离开了,没有前往火车站送行。
小酒一走,他们俩也没再耽搁,花两毛钱租了一辆人力板车,需要拉的那种。
周兴的腿还不能走长路,所以他坐在上面,翠梅从旁协助。
这种车是医院从中牵线,毕竟有很多人出院时不方便出行,尤其是晚上。
两毛钱不算贵,还要给医院分一半儿,所以车夫大叔挣这个钱,也是不容易的。
钱出院的时候一起交了,也没直接递到车夫手里,避免了所谓的‘投机倒把’。
平均一个月或者一季度会跟车夫结算一次。
算是间接为医院打工,所以是医院的临时工,只不过不是工资是按‘计件’来提。
军人优先,尤其是像周兴这种情况,都可以提前上车。
车夫大叔也负责到底,一路将周兴背上了特殊通道候车厅。
翠梅为了感谢人家,直接付了一毛钱作为感谢,可把人高兴的够呛。
“姑娘,谢谢你,谢谢你们了!”
一毛钱不多,但是能买一盒两分钱的火柴,八分钱一斤的盐,这可都是生活必需品。
——
出来一趟不容易,看还有时间,小酒将早就写好的信塞到了路边的邮筒。
由于是晚上,也买不了什么东西,只能到国营饭店吃了一碗油泼面。
一毛五一碗,外加二两粮票。
又找地方进空间给自己炒了几个简单又带肉的菜,凉拌了几个素菜,还蒸了一大锅米饭。
学校只管饱腹,不管口感的饭,她已经吃够了,只想吃自己带油水的菜。
9月的天,晚上已经有了凉意,白天军训也没那么热。
即使如此,运动量过大,还是让她没有精力去做训练之外的事儿。
所以她很珍惜出来放风的这两个小时。
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八点半,没有超时,正好回操场赶上夜跑。
每晚不跑完一千米是不能睡觉的,晚上六点到八点是自习课,课后跑操才能去洗漱。
说是学医的,实则体能训练已经占据了他们一半的时间。
每天十点上床睡觉,早六点就要跟着起床号起,倒是保证八个小时的睡眠。
若非如此,铁打的身体也是受不住的,全靠这八个小时休养生息。
尤其自打开始军训,小酒变成了大胃王,肚子饿的特别快。
早些时候做的饭菜,军训半个月已经消耗一空,这不赶紧趁着外出补充点能量。
光吃零食和糕点,也会腻的,还是得自己做的饭菜,合乎口味儿。
这不,从澡堂子回来,室友们纷纷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小九儿,怎么样,出去俩小时,有没有给姊妹们带点啥回来?这嘴里都快淡出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