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一张地牌定生死
作者:铁心似水   风起澳门,暴富的道路有点坑最新章节     
    在沙发上坐了许久,期间老戴招呼我过去玩二手,我推脱不胜酒力晕会儿先,很快有个小弟给我递过来一罐红牛,我特么接过咪西一口,也不知道是酒醉意朦胧还是这澳门赌场记忆刻在骨子里面了,就感觉回到了澳门赌场,旁边熙熙攘攘跟菜市场似的,只是“公啊顶吹之类的”叫嚷声变成了“虎头子、九姑娘、天杠地杠之类。
    不时的一阵爆喝声,洗牌时牌九哗啦哗啦的碰撞声,哗啦哗啦数钱点钞声,无一不是在挑动心思。
    天地良心,我起身靠近赌桌时,还是没有出手的欲望的,无非是干坐那没什么意思,刷手机哪有观战豪赌有趣啊?
    这一看不禁大失所望,刚才就数老戴吆喝声最大最响亮,有他这种老赌棍在场,还赌的有滋有味,那我以为赌注肯定不会小。
    凑近一看,尼玛台面上钞票是挺多,每一方面前也堆的满满当当,不过这赌的是软妹币可不是港纸,一打量几家台面,就看出来了,不过是每门10万开局,当然,我不会天真到输赢就止步于10万了,这种局随随便便几十万或者大几十万都是好赢好输的,否则也用不着三个背包客。
    但是就这局面,落注个3000一点\/5000一点的,或者是二三五,万把块钱输赢,比我想象中的十万二十万一局差距太大,我一看没意思想着继续躺沙发刷手机自得其乐去也。
    “来来来,兄弟上啊,就等你了,给你们介绍一下啊,这是我兄弟,澳门赌神,我在澳门,一场啊,就一场,弄1500个w,就是他帮我操盘的,百发百中!”
    “那可别让人上场了,我这点工资可架不住赌神来操!”
    我听老戴给我一阵捧,心里其实是不乐意的,在澳门怎么张扬都没事,这一屋子的人虽然都不是太熟悉,毕竟是一个地方的,但是这混澳门的赌鬼名声传出去可终究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茬,正准备拒绝邀约呢,王指导给接过话茬了,阴阳怪气的,虽说正常却听的别扭,我也没动气,别人台面满满当当,这孙子台面只有五叠子,其中一叠还是拆散开来,10万开局貌似已输一半,这种时候,别说我来碍他冷眼,就是刮来一阵清风他都会觉得挡了他的运,因为他这种心理承受从谈吐已经暴露出来,太差太急太浮躁,酒桌上谈笑风生学识渊博一人,赌桌上终究露了底。
    “哈哈,你们玩,我今晚跟各位喝的挺尽性,现在都还晕乎乎的呢!你们玩着。”
    “唉!人家输赢几千万的人,哪看得起你这种小赌局?压根入不了人眼,还愣着呐,快下注啊,别冷我骺子。”
    我特么就客气一句准备闪人了,王指导也没说话,坐老戴下手位置一个孙子抢着放了句狗臭屁。
    这么几句话,翻脸倒是不至于这么没涵养,不过我也没有搭腔,人家说的也对,不过那仅限于观战,看热闹不嫌事大,你们特么的赌的越大老子才看的越爽嘛。
    但是要说为啥不出手,那却是说反了的,老子兜里就剩这么点米了,实实在在不是嫌这个赌局小,而是嫌赌局大了,10万开局,老子卡里50万够玩儿几注的?
    当然输输赢赢的,应付今晚这种局应该……肯定是足够了,一二四的局,一万起推,加推二万,封顶四万下庄,我50万资金要是不足以应付这种局面,那老子得霉成什么样?那也该剁手戒赌了得。
    问题是值不值得呢?
    说实在话,自从军子拿走了钱,卡里没了多少金额之后,我是没有多少花钱底气的,虽然吃个饭啊洗个脚的日常开销不至于掂量,正常开销不乱造,50万足够花,但是涉及到赌,一下子就觉得太少太少,这要是输个10万20万的,可就直接影响到生活质量了,军子那房子自从挂了200万之后,基本处于无人问津的状态,我总不至于以后去菜市场买个菜还得去刷信用卡吧?
    这点理智还是有的,而且看军子他们现在如此颓废,多多少少是给我敲响了警钟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现在是他们俩翻身的底气,压舱石一般的存在!我要是再折腾完,那可就全完了,且我们仨可都全玩完了。
    而且这帮子人,怎么说呢,我自己其实就不是一个高雅的人,有点素质,但是肯定不是很多。三教九流的都能处,同理心还是比较强的,不至于说看不起谁或者巴结上谁。
    刚才酒桌上倒是没怎么注意,可能我自己中午喝上酒,晚上再继续喝,早把自己喝嗨了,所以不觉得什么,现在一看,这帮子都啥玩意啊?
    不是说他们说话够呛人,又是针对的我说的,所以我这么认为。是因为这就是身披个虎皮装特么大老虎的大尾巴狼,有点小权利,拿鼻孔看人的主。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一句六月寒,就这谈吐?就这情商?鼻子下面长那玩意纯属于多余,我已经把他们归类皇协军一类的二鬼子了,小人嘛不是。
    不过我也不着急走了,我想着找机会怼几句呢,这无缘无故被损了,忍在心里多憋屈啊?得发泄出来不是。
    坐老戴下手那人正在坐庄,台面得有个4万整,四叠子钞票码的整整齐齐嘛,难怪嘴这么臭,这是一万二万四万加推上来的吧,不然台面不会这么整。
    王指导估计是输到心理位开始胆怯了,只押了个一万二三五。
    王指导员下手边那位,押了个1000一点,八点走一万,九点杀二万,杠清。
    老戴出手还要狠辣,打了个四千一点,八点清推。
    王指导员押注最小,但是他这注码也有一万块输赢,不小了,其余二家都是押注到位了的。
    这是台面押注,其余一千二千五千三千的苍蝇押的也不少,数在王指导员那儿押的猛,他没胆子押满注,这些苍蝇倒是不惧。
    我倒是挺喜欢坐这种庄的,不怕你押,就怕你不押,押的越多我越兴奋,最怕就是那种下注鸡贼的局,好不容易拿到了大点子,却因为下注少而吃不到几块肉,最是没劲了。
    但是这位庄明显是想赢怕输类型的,众人押注完毕之后,那一脸凝重样儿,看着都有点紧张。
    这货那张破嘴不再逼逼叨了,反而是一声不吭,拿起骺子,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那骺子在碗里面滴溜溜的转,骺子转速直逼德国高速,飞快,还带着旋。
    虽然老子看他很不爽,但是不得不说,这手骺子掷的确实牛逼,技术角度到位且气势汹汹,莫名的就带着杀气。
    骺子在碗中且转了好一会儿,才力竭停了下来,在碗中定住。
    是一个三一个二,骺子数五,庄家拿头,这家伙拿了牌捂在手,其余几家依次拿牌,老戴位置在庄家上手,拿了尾牌。
    不知道别的地方玩牌九是什么规矩,我们这的规矩是庄家先开牌。
    庄家拿着牌,二只手握在手中捂的严严实实的,眼睛却是盯着台面上的三家,眼神带着杀气,恶狠狠的盯着,手指却是在摩挲着牌面。
    其余三家倒是形态各异,老戴没有急着看牌,好整以暇的在等着庄家,二张牌九就摆在台面,身子后仰的靠在椅背等待,这种小场面,对他这种豪赌惯了的其实谈不上多刺激,更多的是乐趣使然。
    押一千一点,八九点杠清台面的那位,却是拿起了牌握在手心,也是手指摩挲着牌面,笑兮兮的看着庄家。
    王指导这孙子应该是输的有压力了,最是毛里毛糙,拿起牌来,急不可耐一搓牌,嘴里喊着一声我操,又不敢置信的翻起牌,看着牌面,气的一拍桌子,嚷嚷着:“他妈的,押少了,这个点子老子怎么想起打235的,操!”
    边后悔的骂骂咧咧,边摔开了牌,我一看他的二张牌面,不禁的笑出声来,周围也是一片哗然,尼玛这孙子全场押的最小,让他开出一对长三来。
    把关公的偃月刀都掏出来了,杀的却是一个小鸡仔。
    押杠清的那位忍不住吐槽道:“杀鸡用牛刀,真特么浪费啊,你还不如让我拿了,给他清推了。”
    也是惋惜啊,拿到好点子却没有下重注,任谁都得恼火,我们这些旁边的看客看的都心疼,白瞎了一副好点子啊!
    “还清推,那要是我拿了,不得杀你们一个片甲不留?通通杀死!”
    我刚才就觉得庄家心理素质不咋地,按理说这一对长三让王指导员拿到手,那可不是最好的结果么?
    王指导员押的是一万二三五,无非赔付个一万,他这门的苍蝇满打满算一万顶天了,赔付也不过才二万而已,这要是被老戴或者下家拿着,不算飞的苍蝇就得赔付起步四万,该庆幸才是啊!
    这孙子却受不得激,还能跟杠清那小子怼起来,我也真是醉了。
    王指按捺不住的先摔开了牌,其余二家见庄家不翻牌却在磨磨叽叽的白话,也忍不住的催促他开牌。
    赌钱的人里面,总有那么一小撮人,在内地也好,在澳门也好,都是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德行,拿着牌在手上他能墨迹半天,不立马看牌就这么握着,慢慢的忍着,仿佛把牌捂在手中能让点子涨一点似的,最后被逼无奈了,才不情不愿的开出牌来。
    遇到这种人,我特么最是恼火了,虽然我没押注,但是妨碍老子看戏啊,王指导员开了对长三,你庄家磨磨唧唧的,其余二家可还没开呢,并住了,光特么听他罗里吧嗦的废话了,看不着点子分不清输赢不是让人着急嘛!
    众人一催促,他这才认认真真的在手掌心之中,把牌调了个个儿,摸另外一张。敢情特么就摸了一张牌,在瞎鸡巴等待呢,庄家先开牌的,我们也不知道他在等谁,反正他就想等等,真鸡巴讨厌!
    没有胆量的话,还不如就老老实实在旁边飞苍蝇,别特么上桌。上桌了还怕死,那死的就是你。
    这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的盲搓着牌,眼珠子直转,猛的一瞪,喊了一声“好”,摊开牌来。
    我们全凑上前去,却是一张红头10配一张红头七,7点。
    好个嘚儿,我感觉这是他自己给自己叫了一声好,王指导员一对长三都早已经横空出世了,你特么拿个七点还在这叫好个啥,又不上道子,杠清那家伙押注的是八点走一万,你鸡巴七点只能吃人家7000,老戴押的也巧,4000一点,却是八点清推,输的话也只输你2万4。
    也就是说,这个七点就算杀这二家,也吃不了全数,不过若能吃二家,那肯定能抹平王指导员的对长三的损失绰绰有余。
    问题是,能不能搞定这二家呢?
    气氛有点剑拔弩张,庄家放出点子之后,台面反而安静了下来。
    老戴跟杠清二人都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开始看牌,杠清先放出了牌,他也不说话,把牌一盖,双手抱胸朝椅背一靠,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他盖住了牌这动作,不用想,明显是输了的造型。
    杠清看牌死心了,但是在他这一门飞苍蝇的不甘心啊,有飞5000一口的,在这种局飞了5000也算是重注了,不死心的在后面挤到台前,想伸手去翻牌。
    这个苍蝇多少也是急眼了,这动作是不合规矩的,牌搁台面,只有占方的能碰,你特么飞个苍蝇,谁允许你碰的,没资格,还容易说不清楚理儿,万一你调牌出千呢?输赢不认可不是闹纠纷么?
    庄家第一个不干了,大声呵斥着,杠清也没好气的骂道:
    “轮的到你摸么?这特么是个鳖,你还翻个鸡巴!”
    “兄弟,你这有点冒失了,也就是哥们熟人,否则你刚才要是碰了牌,那就不好说了,下次可别这么干了。”
    “什么不好说,百万千万的场子他要这么弄,手给他剁下来。”
    “行了行了,我还在这呢,都是兄弟伙,不然也聚不到这儿来,剁什么剁的,说的怪吓人的。下不为例。”
    “没事了,没事了啊,下不为例啊,戴老板,就等你了,人家鳖十都亮牌了,搞快点个。”
    要不说赌场上的都是人精呢,这个小插曲一个处理不好,说剁手是假的,这种局扯到剁手倒不至于,但是肯定免不了一番折腾,这有挑刺的,就有打圆场的,王指导员几番话把这事揭过了,扯到老戴开牌上面。
    我看老戴那一副便秘样儿,迟迟在那搓着,虽然刚才的口角耽搁了功夫,可这么二张牌这会儿应该也搓开了吧,难道牌面不咋滴么?
    好奇的溜到他身后,想看看是啥牌面。
    老戴见我过来,扭头对我说道:“一生一死!”
    说着手捂着牌对我展示了牌面。
    是啥牌面呢?
    我特么一看立马心跳也跟着加速,他二张牌重叠握在手掌心,牌面是一张人牌,他小心翼翼的推开一点点人牌,底下一张露出个头来,红彤彤的一点!
    牌九三十二张,红点冒头的牌型有许多,鹅牌啦高脚七啦铜锤六啦……但是要想赢庄家的七点,这张牌必须得是地牌,若来鹅牌高脚七铜锤六通通是输,唯有独一张地牌能赢,且是大赢,那可不就是一生一死嘛!
    难怪这老小子在这晕着,半天不放牌,赌徒,或者说赌牌九,唯有这一刻是最爽的时刻,这种可赢可输,一生一死,可能赢可能输,要么生要么死,所谓欲仙欲死,好比做爱的时候飚速的那一刻,比特么赢了之后朝台面收钱还要爽。
    这可不得晕乎乎一会儿么?
    “这个位置冒头,指定生,不可能死的。”
    “瞎说,你懂个蛋,这冒头冒的太狠,看着就像杂五。”
    “那要不是杂五怎么说?”
    “不是杂五,那肯定也不是地牌,要是地牌老子今天把牌嚼碎了吃了。”
    ……
    老戴这货也是骚包,跟小孩子得到个玩具似的,他对我说一生一死的时候,台面众人都是竖着耳朵的,闻言那些苍蝇全围过来了,老戴又手指死死捏着牌,拿起朝后面围过来的众人展示了一下子。
    见王指杠清他们坐在座位上没动弹,却也是在眼巴巴的看着,忙又抬起手掌,对着他们展示。
    待众人全看清楚了,依旧不忙着开牌,人多嘴杂,有说是地牌,有说不是,吵吵着都快要赌咒发誓吃牌了,这才施施然的准备开牌。
    猛的站起身来,这老小子个子倒不矮,跟张铁柱低一点点,差不多一般身高,这时却是佝偻着身子,好方便表演,手腕处贴着桌面,左手摊开托住牌,右手大拇指死死按住牌面上的人牌,大拇指一使劲,拇指都捏的发白了,朝后一推。
    底牌开出,暴露在了大家伙面前。
    牌面洁白无瑕,上面一上一下,点缀着二粒红彤彤的点子,那不是地牌还能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