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她!”
栗原铜链直卷幽绝掐住榆儿的手臂。
小弥紧紧握着自己的琥珀鹿角,紧张地盯着榆儿和幽绝。
铜链才靠近幽绝就被白光弹开。
榆儿将冰轮整个撞向幽绝,幽绝更加掐紧了她的脖子,榆儿的手才伸到一半就停住了。
脖子传来的难以言状的疼痛和痛苦,已让她近乎失去意识。
幽绝察觉到她已快到极限,终于恨恨地收了手。
榆儿跌倒在地,恢复了意识,捂住自己脖子拼命咳嗽。
幽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睁开眼来,泪光已退去。
冷然望着还撑在地上面色由白转红、咳个不停的榆儿:“我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地去帮我杀了那只该死的老龟的!”
说完收了猿杖,转身跃出,很快就消失了在深绿葱茏之中。
栗原和小弥跑到榆儿身边,将她扶起:“你没事吧?”
榆儿一边捂着脖子咳个不停,一边摇头:“没事。”
“这个家伙太可恶了!”栗原恨声道。
小弥还没从突如其来的震惊中完全清醒过来,只是搀着榆儿胳膊,什么也没说。
榆儿好容易缓过来,道:“净月城是不能回去了。”
栗原也同意。
那些禁军暗使肯定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栗原道:“那就不回去罢了。”
本来就是拿了东西就走的,谁知道竟然在净月城耽搁了那么久。
小弥问:“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栗原看看小弥,虽然没有明显可见的伤痕,但被那个暗使打了两掌,应该也有些内伤。
榆儿也需要休息。
“先找个地方落脚吧。”栗原道。
三人便在山中寻了个宽敞着的山洞暂时落脚。
三个暗使带着重伤的天玄道长回到宫中。
永平帝见天玄道长伤成这样,心惊如雷。
天玄道长艰难出声,道:“这个身负朱厌恶兽妖力之人,一定与他有牵连。”
永平帝沉重地点点头:“孤王一定会找出殷穆虞的藏身之所,不会让他再有机会为祸浣月!”
转身命暗使:“跟踪朱厌妖孽,找出殷穆虞藏身之所。”
又道:“隐秘行事,不可打草惊蛇,务以找出殷穆虞为要!”
暗使们跪地领命:“是。”
天近黄昏,栗原起身来:“你们在这里再休养休养,我出去看看。”
榆儿看他意思并不打算带着自己和小弥。
这就挺有点儿奇怪的。
“你这是要去哪儿?”榆儿道。
“就去看看能找点什么吃的,不然夜里怕你们饿了。”栗原道。
“不必费事了,我们何曾缺这一顿两顿的。”榆儿道。
栗原凑近榆儿笑道:“那人家不是心疼你嘛。”
榆儿一手把他推了开来:“滚,麻利点儿。”
栗原哈哈笑着走了出去:“要想我,知道了吗?”
幽绝回至林中居所时,已近二更了。
他仍然回到了这里。
并无须刻意躲避也许还在追踪他的禁军暗使。
谁能奈何他?
漆黑的夜色中连树影也难见一丝。
他推门走入,在门口的盆中净了手,躺倒在木床之上。
身体甚是疲累,胸中却翻腾难息。
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帮我杀神龟?
一想起她,幽绝就又恼又怒。
等一下!
沉沉的墨色之中,似乎隐约有一股什么异味。
这是……
烟花?
不对!
一声巨大的声响,这个安静的小木屋霎时便四散飞裂,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火光之中,幽绝红光护身,一跃而出。
方跃上空中,上方一物直砸向自己。
又是火药!
幽绝猿杖轻嗑,火药包跌落在林中,立刻响起了“轰隆”的巨大声响。
“你还真是命大!这都弄不死你!”一个黑影在空中,闪动着巨大的翅膀道。
却是栗原。
他在榆儿她们带着幽绝去敛禺山时,就借着肚子疼悄悄来这里埋下了火药。
但火药还是没能炸死幽绝。
“我答应过她不伤你们,你最好安分一点。”幽绝立于枝上冷声道。
“你若死了,我就信你!”栗原在空中道。
右手铜链夹着劲风卷向幽绝,左手已执了朔夜镜在手。
幽绝一缕白光缠住铜链,另一道白光向栗原直卷过去。
栗原铜链被幽绝扯住,动弹不得,忙将铜镜挡住卷来的白光。
只听一声脆响,铜镜上竟裂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这枚朔夜镜,由师祖锻造了五百年方成得。
这朱厌之力,着实可怕!
连天玄那个老道都被他打成了重伤。
“你看看你把我的宝贝镜子毁成什么样了,定要你赔来!”栗原说着将手中铜镜掷向幽绝,同时右手抖了抖铜链,铜链每一个环结之处皆竖起尖锐的刀刃。
“你最好不要胡搅蛮缠。”幽绝道。
一道白光仍然缠住这根铜链,栗原扯动不得。
幽绝右手握着猿杖,左手将栗原掷来的铜镜接入手中。
栗原面上忽现出喜色,大笑出声:“这回你还不死?”
幽绝心中一惊,忽觉握住铜镜的左手一阵剧痛。
抬手看时,自己一只左手已是乌黑!
铜镜有毒!
幽绝忙将铜镜掼向栗原。
同时收去缠住栗原铜链的白光。
栗原伸手将铜镜接在手中,向幽绝道:“此毒名叫禁寿魂,也就是说中了这个毒,你的小命就到头了。”
幽绝已然知道厉害。
此毒蔓延极快,虽然自己在察觉到中毒的瞬间已经封住了穴路,可是小臂上也已黑气泛出。
如今唯有看栗原身上是否有解药!
猿杖中一道红光如龙,秋江血玉直扑栗原。
此番已毫不留情!
栗原立刻振翅飞起,但这红光却攀援而上,重重击在他身上!
凌乱的黑色羽毛自天空洒落。
栗原亦随着飘落的羽毛向下直坠。
幽绝再次挥动猿杖,又一道红光扑向栗原。
栗原被这道猛烈的红光卷着重重地跌落在地,浑身已被鲜血染透。
幽绝跃下树枝,想走近他,搜一搜他身上是否有解药。
但是,眼前的黑暗越来越重,很快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方走了几步,便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