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老板开了口，洛老板、林老板不甘落后，同样道：“我们也有认识的，让出两间铺面没问题。”
    两年铺面与多出一年的独家供应，孰轻孰重，他们分得清。
    “程三兄弟，若是你们想要在府城开铺子，我手里也有两个铺面在府城贵人住的地方，可以出让一间给你们。”
    洛老板：......卑鄙。
    林老板：......竞争太大，他不松手就没事儿。
    “我们也可以让一间收上的旺铺。”
    事情就这么商量好，程明仪放下心来；程元西只觉得女儿简直是太聪明了，他们目前只有跟三家合作才能安稳输出，稳定手里刚起步的生意。
    讨价还价之下，其实，三年不是不能接受的；在维系三家的利益之下，他们退一步是注定的。
    既然注定要退一步，那就要一份好处。
    “那就多谢三位。”程元西起身作揖，“在下将协议稍作修改，重新写几份；明礼，取文房四宝来。”
    “好的，爹。”
    程明礼朝众人行礼后离开。
    明仪本想一起走，奈何哥哥跑的太快，她便没追上去；只乖乖呆在父亲身边，听着父亲与三位老板你来我往的谈话。
    少顷。
    程明礼送来文房四宝，程元西亲自写下了六份协议书；三位老板一人一份，另外三份是属于他们程家的。
    先前的三份协议不过是作为底稿，一旦他们有问题可以当场解决，他们没意见便能多写三份签订协议。
    “来，三位老板一人两份，我们双方各自签字。”
    程元西将写好的东西一式两份送到他们跟前，顺便送上笔墨。
    “多谢。”岑老板率先接过笔，沾墨写下名字，再拿出印泥摁下手印。
    其后是洛老板和林老板，最后才是程大柱。
    作为当家人，程大柱一人签订六张协议；等到笔墨干透，印泥凝固，他们才将各自的协议收捡。
    “岑老板、洛老板、林老板，你们要的货我们得再签订一份协议；等到交货时，双方再撕毁协议，对我们双方都是一种保障，你们觉得呢？”
    长期合作的事情敲定，这一次的交易没结束。
    “程三兄弟说的是，劳你再写几份协议。”
    洛老板道：“程三兄弟请。”
    林老板只做请，并未说话。
    程元西含笑点头，当即重新沾墨写下六份协议；一家订货十万，商量了一下，时间定在半个月后收获。
    时间长了一点，但三位老板都愿意等。
    好货不怕等，要的就是质量。
    一切敲定，送走三位老板，程大柱落座于桌前，并未因此放松下来，反而更为严肃了几分。
    “明义、明廉、明智、明信，你们去厨房帮忙做肥皂；至于老大老二，你们去喊族长和村长过来。”
    “好，我们这就去。”程元东和程元南点头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走出去。
    明义四人则是出了堂屋，直接去厨房。
    整个堂屋只留下了程元西、程明礼、程明仪，以及老爷子四人。
    程明礼有片刻莫名，但见妹妹平静没反应，他便跟着妹妹走。
    程元西知晓他的用意，培养明礼兄妹，让他们跟在身边学；出于这一点，他并未阻止，即便父亲的用意不纯粹，得了好的是一双儿女，这些都可以忽略不计。
    “老三去准备茶水来。”
    程元西眸光微闪，点头道：“爹，我让明礼去。”
    “你去。”
    程大柱坚持，程元西只能应下，走出堂屋。
    三个儿子都走了，程大柱将视线落在明仪两兄妹身上。
    “仪仪，明礼，你们过来。”
    程明礼不明就里。
    明仪拉上他一起走了过去，双眸透着纯澈，定定注视着老人家。
    “祖父。”
    “祖父。”程明礼开口喊道。
    程大柱点点头，面上少有的看着他们时没有笑意，唯有严肃板正，“日后你们尽量跟在祖父身边，看看祖父是怎么做的，仪仪在家可以跟着我；明礼不读书时便跟在祖父身边，可知晓？”
    “好。”明仪软糯应声。
    程明礼听见妹妹应了，不由多想了几分，面上不显点头应声，“知道了，祖父。”
    看着他们兄妹二人，程大柱脸上这才有了一点儿笑意。
    “仪仪手里的二十亩地可定下来了？”
    “定下来了，一部分先用来种植鲜花，一部分种植往年的农作物；留出几亩地暂时不种，我有用。”
    程大柱含笑点头，“你心里有数就行，明礼的二十亩地一定要种上农作物，保证一家人的口粮。”
    明礼认真颔首，表示知道了。
    未曾分家，妹妹能拿到二十亩是因为特殊原因，他不一样；他是靠着家里供养读书，二十亩暂时作为家里的粮地并无不妥。
    “你们都是好孩子，对今天看到的事情可有想法？”程大柱盯着兄妹二人问。
    程明礼脑子急转，“祖父是说你们谈的生意？”
    “自然，不然能问你们什么？”他好整以暇等着他们说看法。
    明仪推了推哥哥，让他先说。
    程明礼整合了一下见闻，无奈开口，“双方在争取最大的利益，三位老板为肥皂生意延长独家供给合作；而我们家在为之后的肥皂生意，以及家族铺路。在不得罪双方的情况下，您和爹退了一步，同意三年为期，孙儿大胆猜测，实际上，您和爹早就知晓会有这么个结果。”
    “以退为进，为我们家争取到了一份合理利益，而这份利益就是您和爹之前应该在商量的铺面；您和爹想将生意做到府城去，想要将这份生意固定下来，也算是日后咱们家的门面。”
    “结果，如您和爹所想，一切顺利；祖父，我说完了。”
    程大柱满意抚须，“你这个年纪能看到这些，很好！”
    “孙儿多有不足，各方面有所欠缺。”程明礼可不会真当好话听，他肩膀上的担子重着呢。
    他已经明白，整个大家都在他的肩头上；就盼着他科举入仕，改换门庭。
    “不骄不躁，继续保持。”小孙子的清醒让他更为满意了，只要保持这个劲头，长大后定是他们程家最大的助力；问完了孙子，他又问孙女，“仪仪，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