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吗？”陈衍看到众人的反应也懵了，脑子里瞬间飞过“该不会是主策划出什么事了吧？”这种想法，那他这种行为就无异于在人家伤口上撒盐，于是急忙解释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罗浩看到陈衍的反应就知道他多半是想歪了，于是拍了下陈衍的肩膀解释道：“其实我们是有主策划的......之前是有的。”

    “那不还是？”罗浩没解释清楚，反而让陈衍的误会更深了。

    “不是，你听我说完啊。”罗浩苦笑了一下，“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在罗浩的诉说下，陈衍才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一提主策划，这群人的神色都那么灰暗了。

    原来公司的主策划并不像陈衍想的那样出事了，不仅没出事现在还活的有滋有味的。

    原主策划的名字叫杨东，和罗浩是高中同学，大学上的国学系，而且成绩出众，文字很有功底，平时又爱看些小说和杂七杂八的书，脑子里有各种各样的想法，总的来说是个有才华的人。

    国学系这个专业大学毕业之后其实不太好就业，也是这时候罗浩找上了杨东，说要开游戏公司缺个写文案的，杨东一想反正也没工作，游戏策划这工作听起来又很有意思，于是和罗浩一拍即合。

    罗浩、杨东、王亚、罗冰，这就是公司最开始的人，注册资本也只有二十万，但他们当时都是刚大学毕业不久的学生，都有一腔热血，没有资金罗浩就拼命去找，没有美术就全靠外包，王亚一个人就包下了整个公司的程序工作、杨东也努力的从“有些文字基础的小白”向“游戏策划”转变。

    游戏策划这个职位其实并不是写文案的，或者所不全是，策划做的工作更多的是对游戏内容整体脉络的把控，但是文案方面又暂时没有别的人才，所以杨东只能都负责起来。

    公司初创的那段岁月当然是艰难的，好在这个世界的游戏行业竞争也没那么大，只要做的游戏不算差，对一个小公司来说也勉强能生存了。

    罗浩的公司就是这种条件下一点点的适应市场，然后扩张到了差不多二十个人的规模，主策划杨东也一点点褪去了身上的学生气质，真正的成长成了一个主策划，手下也带了几个帮手。

    公司里只有不到二十人，又都是热爱游戏想要做出好游戏的年轻人，长时间的朝夕相处其实让他们很团结很有感情。

    这也是公司都破产了，这些人都没有着急找工作，甚至在罗浩的号召下又回到了这里。

    唯一一个没有回到这里的人就是杨东，其实他们做的游戏放在市场上的表现还是可以的，尤其剧情设计被喜欢的玩家们大力追捧，要不是因为游戏做的确实可以公司也撑不到陈衍来的这一天。

    但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苟延残喘的时候没人搭理你，但你一旦混的不错了，立即就会有一大帮人想要来分一杯羹。

    很快就有大公司盯上了这个小作坊，他们最开始想要直接把公司收购了变成他们的一个项目部，但是没能成功，后来改变策略打算重薪挖人，直接把公司掏空，依然没能奏效。

    最后那家公司干脆模仿着他们的游戏做了个一样的出来，然后靠着更大的玩家基数和更流畅的服务器以及更高的新人福利，直接挤占了罗浩公司的市场。

    公司也因为这件事直接濒临破产，但这时候，杨东和罗浩的观点却产生了很大的分歧。

    东开始认为一腔热血在沉重的现实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开始否认那些曾经为了梦想奋斗过的日日夜夜，开始觉得没有资本的支持是做不出好游戏的。

    他说他收到了一家大厂的邀请，劝罗浩跟他一起去。

    罗浩最后当然没答应，他要留下来继续维系公司，杨东选择离开，用他觉得更快更正确的方式却追逐梦想。

    本就在破产边缘的公司在主策划走了以后更是难以为继，后续更新的不如意直接让核心玩家群体大量流失，公司也终于撑不下去，破产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陈衍问起主策划的时候员工们才会眼神灰暗申请复杂，这件事其实很难说对错，但要说这些人对杨东的出走没有怨言也是不可能的。

    对他们来说杨东没有在公司最为难的时候留下来而是选择离开，是公司破产的直接导火索，算是“叛徒”，但这个“叛徒”又是曾经为了理想共同奋斗朝夕相处的好伙伴，离开也是事出有因......

    所以他们没办法做到坦然的祝福，也没办法对他怨恨......每个人对他的感情都是复杂的。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了。”罗浩说完长长的叹了口气。

    “唉。”陈衍也叹了口气。

    他没想到自己无意间找到的合作者们竟然有这样一段颇为复杂故事，但他没办法评价杨东的对错。

    继续留在一个濒临破产的公司，连吃饱饭都成问题了，还如何做出自己热爱的游戏？但是在资本的控制下就真的能做出来好游戏吗？

    陈衍想了想前世华夏游戏行业的状况，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我看未必。”

    “咳咳。”陈衍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出声把大家的吸引力都吸引到自己的身上，“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再多想也是无意的，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也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责任，咱们留下来的人要向前看，以后我就是你们的主策划了，现在我就来说说我想做的游戏吧。”

    说着陈衍从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来。

    众人：“？？？”

    “这时候不应该进行一番安慰和打鸡血的讲话么？或者同仇敌忾的骂杨东几句，这就直接开始说游戏了？”

    陈衍的思路跳的太快了，他们一时间也跟不上，所有人都看着陈衍，脸上的表情显得有点呆滞。

    “我想做的这款游戏叫，想必大家肯定很好奇植物是怎么大战僵尸的吧？別着急，我这就来给各位解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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