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五界轮动
    据闻，界海之内万界无高低，它们依界海而存，却又随时都可能被界海“溶解”。
    而至于界海溶解某一世界的方式，一般来说，就是以名为“界海入侵”的异象为始，在这之后，便是数不清的可能了。
    “那岂不是说……”阎淼万分惊骇，但他还未说完，便看到漫天界海入侵的异象刹那间全都消失了，天上的裂口也荡然无存，似乎从未出现过。
    这种情况让第五均也是一怔，他倏忽间飞上高空，周身温润的黑色能量场蔓延开，似是在感应这个世界的韵律，片刻之后，第五均落回地面，说道：
    “不知为何，界海入侵被某种力量强行中断了，具体是什么，尚且无法探究。”
    这话让在场诸人安心的同时，也带来了巨大的疑惑：什么力量，或者什么存在，能够强行中断界海的侵蚀？
    或许，是只有高悬在界海之上的存在方可做到！
    许久，众人也讨论不出什么结果，便在墨老的带领下直接来到其先祖陵寝外。
    根据墨老所言，这座庞大的陵寝由一整块从流岩世界深处挖出来的红玉雕琢而成，其体积之庞大至今仍旧有海量“空余”，但其中，已然沉眠了千余位鬼族历代皇者。
    至于那铭刻着壁画的神道，也是最初带回这块红玉的先祖根据其上原本就有的一道石缝开凿而来，用于让每位皇主都能亲手刻下一些重要的内容，以启示后人。
    而开凿产生的碎石，造就了鬼族如今的庞大宫殿。
    众人行走于神道之内，两侧的朱红色石壁上一道道刻痕内填充着黑色的颜料，让整幅连绵不绝的笔画格外醒目，很快，墨老就带着四人来到了一段壁画下。
    “就是这里了，”墨老在前方分别指了指两侧壁画，说道：“这一段壁画，是我族第一千零一十八位皇主錾刻的，据传，这位皇主某日通过跨界阵纹回来，身上战甲处处破损，一条手臂都缺失了，诸皇子询问，皇主也不说，只是带着皇族传承下来的石锤与石凿进入陵寝，留下了这段壁画。”
    墨老沉静地讲述着这段壁画的来历，而众人也早已开始仔细观摩。
    画面中一片汪洋波涛沉浮，洋面之上，一尊顶天立地的巨人持着镰刀，但他的身体却已经开始腐败；洋面之下，淤泥沉积，一个个诡异的漩涡布满淤泥深处。
    海水之中，一个又一个气泡不断出现、破裂、聚合、消失。但随着壁画内容的推进，在汪洋的某些个方位上，始终有五个气泡存在，壁画上用五种不同的雕刻手法将其表现出来，以让人知晓和分辨。
    这样的内容一直持续了近百米，紧接着就突然变化了：先是浩瀚汪洋中出现一口漩涡，将海底的淤泥都扬了上来，无数的气泡转瞬之间产生又破碎，但唯独那五个被特殊标记的气泡仍在，并且他，它们之间的距离也在快速缩小、且彼此之间开始出现一条线互相连接。
    随着壁画内容演变，众人结合前面的内容发现，五个气泡正围绕着那口深达海底的漩涡螺旋上升，距离越来越近，最终在接近海面的时候，从水中一跃而出，在海眼内齐聚，并放出光芒。
    壁画内容到此终结戛然而止。
    “有关阎淼小友提到的内容，到这里就结束了，不知可对诸位有所帮助？”
    阎淼点点头，但没有说话，他觉得自己看懂了，可又感觉一头雾水，再回忆之前的内容，这种似懂非懂的感觉更加严重了，便是说道：
    “应该有吧，我应该是看懂了，但又没懂。”
    至于关智林则是直言不知道讲的是什么，司寇昜则一直看着最终的画面，蛾眉微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五均见状此时笑道：“多谢墨老了，这幅壁画中的信息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的确非常有用。”
    墨老微微一笑，直呼不敢，旋即又请教道：“不知可否新神大人为老朽解惑？”
    “还有我，”阎淼也说道：“第五前辈，您就别卖关子了。”
    第五均点头，说道：“实际上，如果你们深入了解过界海，深入了解过归命五界，这幅壁画就非常容易理解了。但是……”
    他说到这里，再次看了一眼壁画的最后，似是有些不能理解，但还是接着说道：
    “界海自不必说，无穷世界诞生的基石之一，无穷世界生存的摇篮，也是无穷世界自身的噩梦，它存在于空间之外，诞生于时间之上，汹涌于因果之缘，寂灭于思维之疆……
    “而归命五界，相传诞生自某位强大修行者的归命五境——焚道、望灵、道藏、流海、天枢，五界自那位修行者陨落之后便于界海诞生，它们虽是以界海为基石，但却独立于界海规则之外，拥有一套自己的运行法则。
    “这应该就是壁画上所说，归命五界突然加强了联系，在界海中搅出了风云，这不符合界海的规则，因而界海就启动了‘灭世程序’，可这五界又独立于界海规则之外，这就产生了一个……错误，我想，这大概也是之前界海入侵异象突然消失的原因之一。
    “之前我探查到的神秘力量，可能就是在这个错误的一种表现形式。至于刚刚所说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非常有用……阎淼，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先来这里吗？”
    讲到这里，第五均将问题抛给了阎淼，后者不假思索，说道：“自然是要以此界为跳板，进入……”
    阎淼说到这里一怔，忽然惊叫道：“我明白了！第五前辈，归命五界之间的联系加强，是否代表着，我们能向进出其他同维世界一样进出这些秘境世界了呢？如果这种联系继续加强下去，那是不是终有一天，归命五界将会重新融合成一个大世界呢？如果是这样的话……”
    阎淼越说越激动，简直恨不得现在就是立刻出发，前往那神秘的道藏世界。
    第五均当即便给了肯定的答复，说道：“实际上，昀老等一众前辈曾经做过推演，归命五界虽然彼此独立，但正如人体秘境，是构成整体的一部分，终有一刻它们会重新汇聚、融合，或许，今天这件事就是这五方世界归一的预兆吧。”
    得到这个答案，阎淼算是放心了，但旋即，又一个疑问浮上心头：“那第五前辈，那个第一千零一十八任鬼族皇主，是如何得知今日之事的呢？”
    此话一出，众人齐齐看向墨老，后者也是满目不解，说道：“族史记载，当年那位皇主回归后第一时间就是留下这幅壁画，并且在完工后不久就陨落了，对壁画内容的含义与来源更是只字未提，因此，老朽也是不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