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着实把阎淼吓了一跳，他有些颤抖地捡起那只断角——当然，有一层厚实的新秩序能量覆盖在他的左手上，以防意外发生。

    这时候，龙蛇也渐渐苏醒，它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四周，在一片黑暗中寻到了阎淼的位置，很快，它就想起了刚刚所发生的事情，一时间，龙蛇安静地看着手持一支断角的阎淼久久不语。

    “这……这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它会这么脆弱……”阎淼将手里的龙蛇角递过去，说道：“你要我怎么赔偿，说吧……”

    “……”龙蛇见状没忍住，“噗哄”一声笑出来，说道：“没什么，这只是正常的褪掉旧角，以后还会有新的角长出来——你看。”

    龙蛇说完，偏了偏它那漂亮的脑袋，将头顶给阎淼看了看。

    果然，正如龙蛇所言，在这只断角原先生长的地方，有一个新的、莹润与白玉一般的小小凸起刚刚突破几枚鳞片，正在努力地向外生长；在另一支角的根部，阎淼看到一条细小的缝隙闪烁着微光，那是另一支角也即将脱落的征兆。

    这时候阎淼才想起来，自己在噬星体的记忆中曾得知过，龙蛇的生长周期比较长——如果发育正常的话，它们以千年为一岁，每一千年都会褪下一层旧的皮囊并成长一岁，而这个过程，就是从龙角的脱落开始的。

    想着想着。阎淼看着龙蛇的头顶越发地奇怪，看来看去，他终于发现了不对的地方——这另一支角，也得弄下来，那样的话看上去就舒服多了。

    然后他就将想法付诸行动了。

    龙蛇角应声而落，龙蛇几乎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忽然抬起头愣了一下，看向阎淼的眼神变得有些怪异，许久之后才说道：“好好把这对角收藏起来吧，你以后或许能用到——这可是我褪下的第一对角。”

    这下，轮到阎淼奇怪了——根据龙蛇之前所说，它的岁数已经不止一千年了，但是为何才是第一次褪角？细微一想，他就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这条龙蛇的发育过程并不正常——首先，它是在被封印的情况下从卵中诞生的，虽然有足够的能量供给，但那些能量是“死的”，缺乏活性，这就让它的发育延迟许多，至于后来不久就被新旧秩序能量入侵体内，直接就让它的发育几乎停滞，直到现在这个阶段，新秩序能量间接地修复了它的身体机能，这才让被压制了很长时间的身体被突然释放，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嗯，我知道了。”阎淼双手持角，心想，这第一对角这么长时间才褪下来，肯定是比正常脱落的龙蛇角更加稀有，要不然龙蛇肯定不会这么强调了。

    看着很明显地把自己的意思想到一边去的阎淼，龙神微微叹息，道：“你得给我找个地方，我马上就要蜕皮了。”

    阎淼先是把一堆龙蛇角放在石碑与墙壁形成的空洞里，而后回过身来指了指四周，笑道：“你觉得这里面怎么样？不禁有与外界连通的能量通道，而且对各种能量的富集能力也很强，除了没有吃的，这里就是一个完美的蜕变场所。”

    “……”龙蛇随意地看了看阎淼指着的方向，缓缓点头道：“话是没错，但……你就不能把这里弄得亮一点吗？”

    阎淼有些尴尬，说道：“这个……我也想让这里面亮一点，但现在还做不到，我连它的运行机制都没搞明白，能这样收放自如已经很不错了。”

    “行吧，”龙蛇无奈，道：“我得先出去吃点东西，你要一起吗？”

    阎淼刚想回答当然，却听龙蛇又说道：

    “还是算了，你可能不太适应我进食的场面。”

    “好吧，那这座塔我就不收回去了，一直放在这里直到你蜕变结束。”

    “嗯，那多谢了。”龙蛇说完便转身朝着外面游去，出门前还没忘了把自己的身体再次缩小一倍——这里面的大小并非他在真正的大小。

    果然，在出门之后，它那只有两米多的身体竟然直接膨胀到将近十米，半米多粗，还是非常壮观的。阎淼看着它小心翼翼地沿着那些仪器的边缘蹭了出去，摇摇头走出这里，跟在龙蛇后面来到了实验室大厅，这时候，第五均和句昀正在那个封装有水晶花朵的培养罐面前谈论着什么，即便是刚才龙蛇从这里经过也没有引起他们俩的兴趣。

    “……衍神冰竟然会在这里大量分布，并且那些虚影也实体化了……”

    “其他的事情虽然仍在预料之内，但这些东西的变数太大，而且在那件禁宝之中，还有虚空墓……”

    “虚空墓……是哪座虚空墓？它不是已经自我放逐了吗？为什么会出现那里？”

    “不知道，而且当年那头怪物也有了苏醒的迹象——曾经有段时间，我从阎淼的灵魂力场中察觉到了那种气息，不过现在没有了。”

    “……这样啊……”

    阎淼在后边听了许久，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两人所言的东西自己都是知道，但是组合起来他就有点云里雾里了，等到他们进入谈话的间歇时，阎淼这才走上前去问道：

    “昀爷爷，第五前辈，你们在这里说什么？”

    “哦，你来了，事情都处理完了？”句昀转身，笑问道。

    “嗯，完了，龙蛇刚出去觅食，我现在暂时也没什么事做。”阎淼说完，等着句昀或者第五均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这就好，”句昀点点头，随后伸手直接从培养罐中将那朵衍神冰的花捞出来，问道：

    “孩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嗯，这是衍神冰的一种结晶形态。”阎淼说完，又觉得不对，补充道：“但是在我的感知里，它更像是一个独立的生命体。”

    句昀将这朵花递给他，说道：“你说的都对，因为衍神冰的的确确是一种生命体，只是它很特殊，只有在相应的条件下才会显示出生命体的特征——比如，在属于它们的维度之内。”

    阎淼闻言一怔，惊到：“衍神冰也是一种高维生物？”

    “也？在这之前你也遇到过高维生命体吗？”句昀这时候有些惊讶了。

    “嗯，是这样，我的冥想空间里有一头食梦变虫……”阎淼将自己如何与食梦变虫相识的事情说给句昀，没想到后者竟然沉默了许久才叹息道：

    “唉，原来是这样，我早该想到的，人真是老喽……”说完这话，句昀接着刚才的话说道：

    “没错，衍神冰和食梦变虫一样，都是一种高维生物，不同的是它们所生存的维度不一样，因此，在我们这个世界上所展开的形态自然也不一样。食梦变虫像是一只放大了无数倍的毛虫，而衍神冰……就真的像是冰一样，这也是衍神冰这个名称由来的原因之一，至于说它里面曾经诞生过神明，这纯属无稽之谈。

    刚才，我和第五在这里交流一些双方这些年得到的新信息，以便了解整件事情的走向，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甚至改变它。”

    “原来如此。”阎淼说着，看了看手中的衍神冰花，忽然问道：“对了，昀爷爷，你知道哪里有灵魂结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