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夜收回神念，闭上眼仔细感应。
    在西南方，星球的另一面，有一道地魂灵体，阴灵等级很高。
    应该是上次离开前，定下的那个悲观情绪的地魂灵体。
    ……
    重新化作黑色流光往他所在的方向遁去。
    一路上，神念化作洪钟，碾碎众多欺压弱小的狗贼。
    ……
    黑色流光落在一座残破高楼的天台。
    前方是一道充满忧郁的背影。
    好熟悉的天台，好像还是上次与他交谈的位置。
    王夜现在精神状态很糟糕。
    没心思去体会他忧郁的神态与围绕在他身边忧郁的风。
    直接质问道，“命星上那么多欺压弱小的恶人，你为什么不去处理。”
    若是他不能给出一个好的理由，管理命星的地魂灵体，也不是不能换一个！
    ……
    “本体，你凶我有什么用呢，我前些时候管过的。”
    “本来我不想管的，但我知道以你的智商，肯定要来问，所以我管了一段时间。”
    “你不要误会，我是夸你胸有沟壑，考虑周全。”
    王夜没有散开悬浮在他头顶的黑色洪钟，依然冷眼看着他的背影。
    他只好继续说道。
    “我杀了一批，马上又出来一批，我再杀一批，更快又出来一批。”
    “当做恶的人消失后，新出现的作恶者，果然都是曾经被压迫的可怜虫。”
    “所以你要看开点，命运的坡坎那么难爬，然而却仍然有无数的生灵在用力攀爬。”
    “别人仅仅靠着一个缥缈的希望，努力了这么久，吃了这么多的苦，不就是为了成为人上人尽情发泄吗？”
    “你轻飘飘的一巴掌，便摧毁了别人拼尽全力才获得的美好生活，简直是……”
    “当然，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你的。”
    “谁让我们是同根同源的亲兄弟呢？”
    ……
    王夜散开悬浮在他头顶的黑色洪钟。
    直接转身离开。
    这个地魂灵体是专门研究哲学的，根本辩论不过他。
    而且，其实自己心里也有点私欲，过些年融合他以后，自己的智慧或许也能提升许多。
    ……
    黑色流光继续游荡在天地间。
    新诞生的地魂灵体，的确是发生了一些变化。
    不再是厌恶与憎恨。
    而是变为，厌恶与善良。
    不知道，我选择的这条路，是圣道还是伪道。
    ……
    王夜忽然停下遁行。
    神念不经意间查探到，五十多公里外，有一座钟形的地魂灵体。
    不知道它是什么情绪的魂体？
    ……
    哕秽星上的凡人，心里念想的，更多的还是哕秽。
    所以，秽钟的地魂灵体，诞生的还不是太多。
    不过，这道地魂灵体才算正常。
    不像系统，竟然是一块石头的形状！
    ……
    继续寻找地魂灵体的途中，王夜找到艾慧圆和娜维晴，给两人临时安排工作。
    “哕秽星里强者欺压弱小的现象太严重，你们去制定一些规则，把特权的界限压一压。”
    “明白，弟子一定办好。”
    安排完事情后，王夜又寻找到为数不多的异世界灵魂，赠予他们一颗又一颗的丹药。
    多存一些领取系统奖励的次数，以后好召唤系统。
    ……
    刺目的阳光下，王夜盘膝而坐，祭炼哕宝。
    灵体化作一条条的神纹锁链，纠缠震荡在哕宝身外。
    神魂有思绪万种。
    念着自身的挣扎，也念着凡灵的悲苦。
    如果成为神灵，能让命星里的生灵都平安喜乐吗？
    如果成为神灵，能不再流浪，和亲人团聚在一起吗？
    点点滴滴的阴灵光点在震荡中融入哕宝，无所依存，散逸无踪。
    天级境界的阴灵神念，即便日夜所念，不知还要多久，才能从无根无源里孕育出器灵神魂。
    ……
    修行与静心之间，偶尔和彩花闲聊一会儿。
    六个月后，王夜在心里呼唤系统。
    无数面带微笑的人影出现与消散。
    “王夜，你不是回去修行了吗，怎么神魂这么疲倦驳杂？”
    “你该不会是偷偷玩去了吧！”
    王夜刚刚看到系统圆润的外形，就听到它怀疑的问话。
    “没有，你别乱说啊，只是吸收炼化的地魂灵体太多太复杂而已。”
    系统的石头外形真的让人如沐春风，王夜站在它旁边只是看两眼，一时间都感觉很舒适。
    “吸收地魂灵体很累吗，那我师父境界那么高，怎么还没累死？”
    “统爹求求你快别说了！”
    “哦，没事的。”
    ……
    “对了，这是我给你带来的花种，有很多很多种类。”
    王夜取出一大包种子，每一粒种子都很小，这一大包不知道有多少万颗。
    系统接过布袋，很是开心。
    “王夜，还是你对我好，我们去找个地方种一些吧。”
    “好啊，你看种在哪里？”
    ……
    冰冷的机械星球表面。
    王夜跟着心情欢快的系统，来到一条漆黑的河流边缘。
    这里距离两人所在的归仓很近。
    河流边缘有一堆比较平的土堆，上面有些枯萎的植物。
    “系统，这就是你说的绿化带吗？”
    “是啊，把种子种下去，再从旁边的秽生河里取点水，不知道能不能开出来花朵。”
    系统把种子撒在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的土堆里，王夜在旁边说道。
    “你这样种花是不对的，种花要有温暖的光，要有水，秽生长河里的不是水，是驳杂的灵液。”
    系统停下从旁边引到一半的黑水。
    “哦，我忘记这些花种子是你的那颗星球上的植物了。”
    “以前我捡到的种子都不知道是哪里的，有些不用光也能长出来。”
    王夜心想好有道理，连忙说道。
    “没事，其实也可以试试，说不定只要灵元素充足，这些凡品花也可以轻易开放。”
    “养花你比我专业些，听你的。”
    ……
    系统将黑色的秽生河水浇灌在土堆里，撒下的这些种子都没有变化。
    “王夜，我们换个地方吧，其他地方也有我找来的灵土，过段时间再回来这里看开花没。”
    “好的，多尝试一些。”
    两道身影在冰冷星球的很多地方种下花种，等待平凡的种子盛开。
    平常时间，依旧在归仓边缘寻找灵物。
    系统一直在捡，王夜偶尔也捡几件。
    大多数时间，王夜都在旁边，安静的祭炼哕宝。
    偶尔，系统会在旁边喊道。
    “王夜，我们去看看那边的花有没有开吧。”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