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门紧闭的瞬间，慕祎再也无力支撑了。她倾倒下去，缓缓地坐到了地上，紧抱双腿，头埋在双腿上。
    眼泪像决堤的河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然后散开，无尽蔓延。
    慕祎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感觉到眼睛胀胀的，有点睁不开。
    来到卫生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哭得浮肿的眼皮，发红的眼尾，冷笑了一声，她这个样子肯定去不了明天的酒会了。
    由于哭得时间太长，水流失得太多，慕祎嗓子很干。接了杯水，抿了两口，嗓子才清爽了些。
    拿出手机，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拨通了陈助理的电话。
    “陈助理，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扰你。”慕祎内疚地说。
    陈一鸣：“还没休息，谈不上打扰，有什么事吗？”
    “明天的酒会必须参加吗？”慕祎声音哑哑的，鼻音比较重。
    陈助理听出了慕祎声音不对劲：“原则上必须参加，彰显我们公司对合作方的重视，但，如果有特殊情况，也可以不去。”
    陈助理顿了一下，问：“方便问一下原因吗？”
    慕祎心虚地说：“我眼睛可能因为戴隐形眼镜发炎了，有些红肿，怕影响公司形象。”
    陈一鸣：“严重吗？需要去医院吗？”
    慕祎：“不是特别严重，也不需要去医院，冰敷就可以了。”
    陈一鸣：“不严重我就放心了，如果情况加重，记得一定要去医院。”
    慕祎：“好的，陈助理，明天酒会结束后还有工作吗？”
    陈一鸣：“没有了，明天酒会结束后，咱们的出差就算结束了，就不在工作范畴了。可以直接回秦市，也可以在安市玩两天，周一上班就可以。”
    “那我明天早上可以回秦市吗？”慕祎实在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顾衎，下意识的想要逃避。
    陈一鸣眉梢紧皱：“应该可以吧，我问问顾总。”
    “好，麻烦你了，陈助理。”慕祎感谢道。
    陈一鸣：“不麻烦，这在我的工作内。”
    和慕祎通完电话，随即就给顾总打了过去。
    陈一鸣：“顾总，慕祎眼睛不舒服，参加不了酒会，想要请假。”
    不舒服？生病了吗？
    可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顾衎没时间仔细思考，拿起外套，起身出去。听到陈一鸣继续说：
    “顾总不必担心，慕祎说没什么事，只是怕影响公司形象，对了，慕祎想明天早上就回秦市。”
    顾衎黑睫颤了下，放在门把手的手顿住。
    原来不是生病，只是不想见他罢了。
    顾衎心倏地一紧，捏了捏眉心：“可以，给她订明天一早的飞机吧，然后把她的航班号发给我，再给我订酒会后最早一班飞机回去。”
    陈一鸣：“好的顾总，我现在就去办。”
    顾衎走到阳台，摸了摸口袋，想要抽根烟，用尼古丁来缓解一下情绪，摸出来却是一盒糖。
    无奈地摇了摇头，答应她要戒烟的。
    拿出一颗含在嘴里，一点都不甜。
    顾衎用手扯开了衬衫上面几粒扣子，在月光的映衬下，背影显得颓废和孤寂。
    打开窗，凉风灌进胸膛，也浇不灭心中的那团火。
    这一夜，他辗转难眠。
    脑子里一会儿是慕祎，一会儿是付文轩。
    不是因为付文轩，那我怎么就把她弄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