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精神力明明远不如我，为什么能破开我的幻境？”
巴仁波切面目狰狞，心中满是不甘。
他自小不凡，三岁就能口诵莲花修法，八岁就能诵经数十万言，被寂山法师收为关门弟子。
五年前，他更是觉醒宿慧，开悟得到八思巴传承，被真言宗视作佛子。
此次雪山之约，在他看来就是宣告自己出世的舞台。
他将在雪山之约上败尽金刚宗和法印宗弟子，成为密教三宗公认的佛子。
然而现在，他竟然被一个不知名的金刚宗弟子击败！
就在巴仁波切心绪混乱之际，一道低沉厚重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静心！”
听到师父的声音，巴仁波切好似当头棒喝一般冷静了下来，身上紊乱的气机快速变得平缓。
眼中的红光消退，他感激地向寂山法王鞠了一躬，而后道：“师尊，弟子只是想知道自己失利的原因，只有这样，弟子才能有所成长。”
寂山法王闻言，轻轻颔首。
得到寂山法王的首肯，巴仁波切转头看向了杨宇。
迎着巴仁波切求知的眼神，杨宇开口道：“因为我即是魔，魔亦是我，而你既不是佛，佛也不是你。”
曾经的他，以为自己的心魔有想法。
但在金刚寺修行一段时间后，他才密宗的观想法中领悟出了梵我如一的武学至理，发现自己想多了。
心魔其实就是自己，放纵的自己！
之所以心魔潜藏于心湖之众，并不是因为心魔聪明，自是他下意识地克制自己，压抑自己放纵的一面。
认清心魔之后，他也知道了如何发挥雄霸天下的威力。
那就是释放自己，让真正的自己执刀！
释放心魔之后，他可以百分百发挥利用自己的精神力，借助雄霸天下更是能爆发出两倍于自己精神力的破坏力。
当然，这有一定的风险，好在他精神力出众，除非长久地释放心魔，否则不会走火入魔。
而巴仁波切则是不同。
从第一眼看到巴仁波切的时候，杨宇就感觉这个人身上有一种割裂感。
等看到巴仁波切手上的嘎巴拉念珠时，他终于找到了原因。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巴仁波切身上有两股精神力，其中一股精神力和嘎巴拉念珠上残留的精神力一模一样。
或许巴仁波切是嘎巴拉主人的“转世”，两人的精神力十分相似，但巴仁波切终究不是嘎巴拉的真正主人。
巴仁波切自己的精神力，其实还比不过后天境界的他。
在他眼中，巴仁波切那浩瀚充盈的精神力虽然质量不差，但只是散兵游勇，根本不堪一击。
巴仁波切是个悟性极高的人，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开悟，迈入先天境界。
听完杨宇的解释，他很快就露出了恍然之色。
“多谢师兄指点迷津！”
诚挚地向杨宇行了一礼后，巴仁波切主动退场。
以他的修为，就算幻境被破，也还有一战之力。
但刚才他心神失守，寂山法王开口助他，这已经违背了比武规则。
而且杨宇让他认清了自己，输给杨宇他心服口服。
随着巴仁波切的认输，湖畔众人心情复杂至极。
真言宗和法印宗一方，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巴仁波切会败给杨宇。
先天境界的巴仁波切都败了，他们不知道谁还能战胜杨宇。
金刚宗的弟子虽然高兴，但也有点失落，还有几分敬佩，心情很是复杂。
“这就赢了？”
“不愧是宗主的关门弟子，当真厉害！”
“我们不会没有机会上场吧？好歹给我们留一两个！”
……
相较于金刚宗的热闹，法印宗一方则很是安静。
片刻后，弘法打破了沉寂：“我意，直接认输！”
“大师兄！”
“师兄，杨宇连战四场，消耗肯定很大！”
“……”
众人有些不甘。
弘法摇了摇头，叹息道：“胜负其实已定，诸位师弟为何还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杨宇此人虽然是后天境界，但修为远超常人，在肉身、法印和真言上都有极高的造诣，连号称佛陀转世的巴仁波切都不是他的对手。
更可怕的是，这还不是他的极限。
四场战斗，此人都是一招败敌，他的消耗真的大么？
反正我是没有看出他有丝毫衰落的迹象。
继续比下去，他至少还能再胜六七场！到时，我们还有人能力挽狂澜么？
这也就算了，最怕的就是他一个人就打穿我们两宗，那面子才丢的大了！”
“打穿两宗？”
“不可能吧？”
“……”
法印宗弟子闻言，喉咙都有些干涩，不敢想象那样的画面。
弘法说完自己的意见，就恭敬地看向了自己老师。
普广法王自是听到了众人的讨论，沉吟片刻后点头称善。
得到老师的首肯，弘法走到了阵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杨宇师弟功力深厚，佛法精深，我等法印宗弟子自愧不如！”
随着弘法的话落，现场一片哗然。
“法印宗竟然直接认输了？”
“不认输能怎么办？连真言宗的小活佛都胜不了杨宇，其他弟子上去也是送菜！”
“话是这么说，但这也太……”
“法印宗认输了，真言宗还要比吗？”
“比吧，雪山之约可是五年一届，不能就这么结束吧？”
“……”
围观者们一脸不满，千里迢迢赶来，本以为是一场饕餮大餐，没想到美味确实是美味，但却只上了两三盘菜就结束了，这实在是太不过瘾了。
围观者们只是遗憾，真言宗弟子则是感觉有些坐蜡。
杨宇连战连捷，气势惊人，两宗合力都不一定能赢。
如今法印宗认输，他们获胜的机会更是渺茫，心中也忍不住升起认输的想法。
“阿弥陀佛！”
察觉到了门人弟子的心意，寂山法王不由叹息了一声，然后看向慧轮法王道：“恭喜师兄收了一個好弟子，此次雪山之约是你们金刚宗胜了！”
“师弟承让，你门下的巴仁波切也是不俗！”
慧轮法王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笑意。
就在此时，三宗阵地之间的虚空发出莫名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