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澄,我们现如今该如何出去?这城门口的警卫加强了,我们只要一有动静必会被发现!”赫连云侧身探头看向城门处担忧地对上官澄说。
“阿澄,不如咱们等明日,看看城门口什么时候放松警惕再出去吧,再说了...你身上还带着伤,就这般出去伤口更难恢复啊...”赫连云转过身对上官澄说,上官澄虚弱地靠着墙手中握着锦囊,另一只手中攥着袁慎给的玉佩,赫连云看她这副样子不知该说什么劝。
“阿云,圣上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若是我们今日留在这铜牛,明日那楼犇定会叫人搜查城中百姓的家,我们还是会被查到,甚至会拖累无辜;更不用说程氏一族还留在廷尉狱中受苦,虽有善见打点会好受些,但...阿云,你愿意与我涉险吗?”上官澄坚定地看向赫连云,赫连云见上官澄这般也点点头。
“虽然我不懂阿澄你在这个世界里与程家的感情,但我想应该那就是家人的感觉,是苦难时有人安慰之所,是奔波后有一碗热酪浆的温暖,是能与我们交心能说闺房话的人...我虽不曾体会,但是...”上官澄心疼地看着赫连云,赫连云抬头给上官澄一个大大的笑脸,“既然是阿澄的家人那便也就是我的家人,家人有难,赴汤蹈火我赫连云都会去做!”
“好!谢谢你,阿云!”
“这有什么的!我的家人嘛!阿澄,你知道的,我是最护短的人了!”赫连云握上上官澄的手拍了拍,而后揽着上官澄缓慢地向城门口挪去...
“阿云,要不你先走,将情报传到都城,我走不了会拖累你的!我去引开他们!”上官澄咬着惨白的唇抬头对赫连云道。
“阿澄你说的什么话!要走也是我们一起走!”赫连云抓紧上官澄的胳膊。
“我们硬闯不得的!阿云!”
“那我也有办法让你我出去!”赫连云注意到两个士兵走到偏僻处,快速将上官澄在墙角放下,“阿澄,你乖乖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赫连云悄悄走到两个巡逻兵背后,从袖中拿出匕首趁二人不注意直接抹了两人的脖子,然后将两人拖到墙角。
“阿云,你这是...”
“嘘!”赫连云与上官澄对视,上官澄立马会意,上手将士兵的衣服扒下...
二人换上衣服后赫连云正准备出去,上官澄拉住了她,“等等!”而后在赫连云不解的目光下给她和自己脸上抹了一把墙灰,“好了!”
赫连云点点头带着上官澄走出,顶着其他士兵的视线状若不在意地摸到城门处。
“你们!等等!”忽然一道声音叫住了两人,赫连云和上官澄缓缓转身。
一个军官走向二人面前一人给了一巴掌,“你们二人刚刚去哪了!不知道今日城中出了贼人!还不快给我去城门外换值!”
“是!”赫连云故意仿着男人的嗓音答道,上官澄在一旁也点点头称是。
“还不快去!”赫连云和上官澄连忙转身。
“等等——”那军官又叫住两人,赫连云的匕首落到手心,上官澄也准备好了毒粉和银针。
“算了...没事...”那军官看了看手上的灰狐疑抬眼。
上官澄和赫连云加快了脚步,刚要摸上城门忽然听得身后那军官大喊。
“来人呐!给我抓住他们!他们是贼人!”
上官澄一转身直接一把毒粉撒出,赫连云手刃了几个临近士兵,两人夺过军官的马,开城门逃了出去。
“给我追!”那军官放下刚刚拉到自己面前挡毒粉的小兵,朝身后喊道。
“阿云!快!”上官澄被赫连云圈在怀里转头看向后面的情况,见敌人追来急忙道。
“好!驾!”赫连云手上用力,马儿吃痛跑得更快了。
“给我放箭!放箭!”军官见追不上连忙命令弓箭手瞄准赫连云。
“嗯!”赫连云后背被箭射中发出一记闷哼。
“阿云!”上官澄惊呼,赫连云扯起嘴角对上官澄摇头,继续加快速度。身后的羽箭却一个接一个射来,赫连云的嘴角也渗出了血。
“阿澄,你愿意同我赌一把吗?”赫连云忍着痛道。
“我相信你!”“好!”上官澄向后撒了一把迷烟,赫连云对着马来了一记匕首,马儿吃痛抬蹄,赫连云带着上官澄滚落坡地。
“呃——”上官澄的背撞上了石头,两人停下,上官澄背后的伤口又裂开渗出了血,赫连云倒在后面没有动静。
“人呢?人呢!这点都追不上!你们个废物!废物!”那军官暴跳如雷,对着身边的小兵就是一脚。
“将军,你看马在前面,我们还追吗?”后面的小兵弱弱地问。
“追啊!怎么不追!你脑子什么做的,看见了还不追!用我请你!滚!”那军官领头追向在前面狂奔的马。
“走了,阿云!我们安全了!阿云?”上官澄迟迟等不到回应,回头看向赫连云,就看见赫连云闭着眼。
“阿云?阿云!”上官澄爬到赫连云身边,翻过赫连云才看见赫连云背后插了十数支羽箭,“阿云!你醒醒!你不能睡!”上官澄抱起赫连云,焦急地轻拍赫连云的脸颊。
“唔...”赫连云缓缓睁开了眼睛。
“阿云,你醒了!太好了!”上官澄眼角漾出了泪花。
“阿澄...我...怕是...不成了...抱歉...我...我没有熬到最后...”赫连云口中吐出鲜血。
“不会有事的!阿云,你不会有事的!我是医者我能救你,我可以的!我可以的!阿云,你别睡,等我带你去下一个城,我们就能找到药了!”上官澄哭着摇头。
“阿澄...不用...自责...我...回去...还能活着的...只是...我们再...再也...见不...”赫连云的手无力地垂下,上官澄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痛哭,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赫连云在上官澄怀中化作光点飘向远方...
上官澄怀中失去温度,跌坐在草丛间无声地落泪,手中紧紧攥着锦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