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商妹妹,这程叔母气还未消呢,妹妹怎么就先走了?纯熙你也是,不是说要多住几日吗,怎么也跟着这么着急就走了?”万萋萋举着伞跟在两人后面追。
“萋萋啊,我突然想起来我府上的踏雪最近老是犯困,我不放心,回去看看它怎么了。”上官澄讪笑着说。
“可是猫这个时候嗜睡不是很正常的吗?”万萋萋有点不信。
“哎呀~萋萋,你知道的我阿兄又给我派了公务,所以...”上官澄一脸“为难”。万萋萋立马懂了,“明白!少商妹妹你呢?要不再留一段时间吧...”
程少商才帮凌不疑探查了蜀地堪舆图仍心有余悸,结结巴巴地说:“我实在是想念我家阿父,我阿父...”还没等程少商话说完,身后就传来了万松柏的嚎叫声,上官澄等人吓得一顿。
“啊!!!阿母!不要再打了!啊! 啊!怎么这么狠啊!”万萋萋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两个知情人已经汗流浃背了,上官澄在心中向万松柏鞠了一躬,程少商则是有些愧疚但不多。
“萋萋,不必再送了!雨下大了,快些回去吧!”上官澄站在门口和万萋萋道别,又转过身对程少商说:“嫋嫋,若是你大母气还没消,你就跑到我家去,最好再抱上几捆书简,就说你找我问书简上不懂的地方,这样你阿母也不好说什么...”
“纯熙阿姊,多谢你为我考虑。我啊~还是回我家吧,我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还不如老实回去,我阿母气也能消得快些...”程少商现在只想躲着凌不疑,所以自家小窝就是最好的去处了。
“那好吧...”
——程府——
程少商小心翼翼地坐到程始和萧元漪面前。
“阿母?阿父?”萧元漪没理她,程始倒是抬起了头。
“阿父,嫋嫋知错了,这回便是阿母打死我,我也不会跑了...”
程始叹了口气,对着萧元漪劝道:“嫋嫋前几日刚在汝阳王府受了惊,如今又在万府吃了苦,再者她也知错了,你就别罚她了...”萧元漪气还没消,回怼道:“只有她让别人受惊的份,谁能让她受惊。再说了,万府能苦着她?”
“怎么不苦啊?”程始开始为程少商辩解,指着程少商的脸让萧元漪看,“这才多久,嫋嫋的脸就瘦了一圈...”
“那是她脸消肿了!”萧元漪无语了,“你说你知错了,错哪了?”程少商闻言就开始看向程始求救,程始抬了抬手给程少商使眼色。
“哎——”程少商叹息一声让萧元漪侧目,“我从前觉得外面天高地阔,什么都好,总想往外跑。可我如今想明白了,这外面再好,哪有家好!阿父,嫋嫋从今往后哪也不去,就在你面前给你尽孝...”
“好!”程始笑出声,被萧元漪出声打断,“好什么好啊?”
“说吧!万府出什么事了?”萧元漪问程少商。程少商老实坐好开口道:“凌不疑去万府了...”
“他去万府做什么?”萧元漪也没想到。
“说...找什么...蜀中堪舆图?”程少商的话让萧元漪变了脸色,看向了对面的程始。
“阿母!嫋嫋在万府当真是没有闯祸!我只是觉得那个凌不疑太骇人了些,所以就赶紧回来了...”
“嗯!那倒是!”程始表示赞同,“阿父与那凌不疑说话时也感到浑身凉飕飕的,全然没有和纯熙君说话时那般如沐春风,令人舒服...”程少商连忙点头。
“你这爱听墙根的毛病怕是改不了了吧!”程少商有苦难言,总不能说出自己是被那人抓住了把柄才...
“我是无意间听到的...”程少商无力的解释,“都怪舅公弄丢那批军械,凌不疑怀疑这批军械卖到蜀地去了,蜀地生了二心,所以才要找这个图的!”
“这些事是你一个小女娘该议论的吗?从前你议论的是家事便罢了,这是国事!”萧元漪有些害怕程少商被牵扯连忙喊停,又转向程始,“将军,君臣有别。此事...咱们万万不可多嘴!”
“夫人说得有道理!嫋嫋,此事你可与旁人提起?”程始走下来问程少商。程少商连忙摆手,“没有!嫋嫋只与阿父阿母说,从未与第三个人提起过,连纯熙阿姊嫋嫋都没告诉过!”程始放下心来,又叮嘱道:“嫋嫋,此事你必须烂在肚子里!不可再与第三人提起!”
“你帮着瞒下此事算是抵了之前的过错了!回去吧!”程始帮程少商开罪,摆摆手示意程少商快走。程少商瞟了一眼萧元漪,见阿母脸上没有拒绝,就赶紧起身告退。
等萧元漪从万府的事中缓过来,程少商早已没了踪影,“人呢!她的事我还没开始问呢!”程始拦下了追来的萧元漪,“夫人你不是原谅嫋嫋了吗?这件事就当功过相抵了...”
“我何时说过呀?!”萧元漪疑惑,程始连忙忽悠,“就是刚才说的话,你自己说的话!怎么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夫人?这蜀中该不会是要反...”
——分割线——
凌不疑等人打开蜀中堪舆图,梁邱飞惊叹一声开口道:“有了此图,我们就可提前部署,蜀中再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不过少主公,你早查到这堪舆图藏在万府何处,自己去取便是,为何还要费这周章,还平白欠程四娘子一个人情...”上官澄闻言抱着臂靠在柱子上摇了摇头,一脸看透。
“少主公是觉得如让我们给搜出来,那万将军便得担上藏匿堪舆图的罪名,但倘若是让万老夫人借程四娘子的手将图赠与我们,那便是另一回事了...”梁邱起解释道,梁邱飞了然,又转过头看向凌不疑,“哦~原来是这个原因呀~”
凌不疑抬头看了一眼梁邱飞,梁邱飞立马闭嘴。凌不疑开口道:“圣上仁慈宽厚,依然觉得此事是一个误会,打算先西巡。圣上此举怕是蜀中那些人要有所警觉了...”
“若他们自此收敛,不敢有下一步动作,那我们想要抓住他们的把柄便难多了呀...”
“你我知晓圣上西巡是为了敲打震慑,可那些做贼心虚之人就不一定了...”
“那照阿兄这么说,我们是否要提前在西巡路线上埋下人手?”上官澄从柱子边走过来,看向凌不疑,“若是那些贼人大胆,想要通过西巡来攻击义父又该如何?”凌不疑听后沉思:“不错,纯熙说的有道理,西巡路线上都要先埋下我们的人马确保安全,若是有任何异动,我们也可早有察觉...”
“据我所知,此次西巡路线上大大小小的城池有十余座,其中骅县和清县处于要道,若是贼人有任何动作,必先从这两地下手。而且...”上官澄停顿片刻,凌不疑也看向了地图上的两地,“而且什么?”
“而且我听说这两地最近不太太平...”
“哦?”
“有人借贼寇之名在此两地烧杀抢掠,这一月已经有十数件...”上官澄继续说着,凌不疑则是怀疑地看向她。
“纯熙,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凌不疑凌厉的目光射来,上官澄自觉有些暴露,连忙解释,“哈哈!阿兄,你忘了!前些日子我大父让我家商队从这两地绕道给济世堂送药材被贼人劫了,所以我才知道的...”
“真的如此吗?”凌不疑还是有些怀疑,上官澄耸耸肩表示就是这样。
“那你们既然还要部署让肖世子狗急跳墙的法子,我也就不打扰了,毕竟我也算暗线,若是肖世子知道我与此事有牵连定会让何昭君与我保持距离,到时候若是有什么情报,我可就不好探听了...”上官澄退到门口,“走啦!阿兄!”
上官澄关上门一转过身,脸上温和的笑容就瞬间消失,眸中冷意一闪而过,嘴角轻轻扯起,“看来已经起疑了呢~那我可要看看阿狰你何时能发现我了~”看见对面远远来人,上官澄又换回了和煦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