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人鱼公主122
作者:一麓有昕   人鱼公主水水终于脱单了最新章节     
    无忧幻境中的百花盛宴没看着,双龙戏珠纹的画面没欣赏成,就连最让人能如梦生死的幻和神水也没饮着
    不过让人最值得庆幸的是,这神龟王宫可不是普通人便能说走就走上一遭的,这朱红碧瓦,美人三千,让人眼花缭乱,真是有失必有得
    再说了,无忧幻境随时都能去,幻境里也是千篇一律,不过一入神龟王宫,可是天大的荣幸
    看着眼前的神龟王宫,妖妖不禁伸出芊芊玉手,拂过一珠一花,看着自泉池中喷涌而出的七彩泉水,感叹出:“我以为我住在有朱红的院墙,美轮美奂的深宫庭院,随处可见那雕梁画栋却又精妙绝伦的建筑物,便觉这世间繁华莫过于此,可当看到这满墙的珠贝,盘卧在雪白玉柱上栩栩如生的长龙,向上一望,是跳跃成星的麋鹿,星光点点,脚下又是鱼跃龙门,翱翔于天的雄伟壮丽景象,才理解什么叫金碧辉煌,什么叫气惯长虹”
    桑寻水与妖妖肩并肩的走在着漫长的宫路上,只见两侧是美丽耀眼的珊瑚,还有放肆生长的海草
    他听到妖妖赞叹不已的声音,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脑海里浮现出铭心刻骨的画面,心里黯然道:“深海之中,无奇不有,珠宝千万,而对于鲛人一族而有,这神龟族又怎能作对比?”
    面上却故作兴奋:“我也是三生有幸,能进神龟族王宫一番,也算不枉此行”
    阿盈跟在妖妖的身后,也仿佛忘了自己的身份般,被这宫廷繁华美丽的景色深深的吸引着,不知不觉间,落在了后面
    离渊抱着妗妗,加快脚步向前走着,还不忘微微回头提醒:“跟好了”
    只见前方一道雾霾色的水幕,他跃然而进,片刻不见了踪影
    妖妖几人紧跟其后,下一秒,便出现在了一座富丽堂皇得宫殿处
    “这便是皇姐的住处”
    离渊向妖妖介绍,紧接着对跑的气喘吁吁的荷花说道:“安排好几位客人”
    荷花抬袖说道:“是”
    离渊看了一眼怀中的妗妗,思索片刻,道:“算了,先一同去皇姐住所吧”
    妗妗住在位于王宫的正西侧,是一座豪华非常的宫殿,名为葵花阁,从外看去,形似雪兔儿,却粉的让人心动
    妖妖看着脚步凌乱抱着妗妗入室内的离渊,忍住东张西望,不安分的眼神,规规矩矩的坐在精雕玉琢的椅子上,双手紧张的搁在腿上
    屁股时不时的扭动几下,只感觉座椅并不像蛇族的粗躁硌手,热气腾腾,而是光滑细腻,格外冰凉清爽
    这时,一位拖着尾巴的医师火急火燎的赶来,凶巴巴的说道:“离渊,你最好是有事儿”
    一把撩开帘子,眼神直接略过妖妖几人,径直朝内室而去:“若莱,好久不见,脾气还是那般…温柔可亲”
    “你帮我看看,皇姐这是怎么了?”
    妖妖想到路上哭晕过去的妗妗,也颇为担忧,眼神时不时的瞥向内侧,隔着海纱,只见一位拖着长尾巴的人鱼正为妗妗把脉,只见她流线修长,皮肤白皙,身姿姣好
    若未见其尾,还以为是人类,瘦瘦高高的,美得不像话
    一头象牙白的发,在水中肆意挥洒,只见她随意的挽上落下的发丝,动作优雅迷人
    她上肢与身体两侧间,连有半透明皮质翼和飘须,极为漂亮飘逸,身穿着以绡所制作的前后分襟,网孔花状的衣物,下身着纯白的长裙
    只见她蹙紧眉头,看着榻上如今昏迷不醒的妗妗,语气悠长道:“这…是内忧而至,心病还需心药医”
    离渊坐在用蛟骨所制作的葵花榻上,只见这衾被也不同于其它,竟是以有万年修为的蛇皮所作,花纹瑰丽,镂空金灿
    随人影脚步所摆动起来的海纱也不是普通的纱,而是鲛人所织的蛟绡纱,泉先潜织,一名龙纱
    离渊叹了口气,心疼的看着榻上面色苍白,不似往日红艳明媚的皇姐:“荷花,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荷花扑通跪倒在地,欲哭无泪道:“三皇子,怪奴识人不清,做了残害公主的帮凶”
    离渊扶额,无语道:“说重点,她们的相知从相离”
    又见鲛人本收拾东西都要走了,一听这话,瞬间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瓜子儿,坐在椅子上,睁着一双大眼睛雪亮的盯着荷花
    离渊轻咳一声,荷花涛涛欲绝:“公主因幼时的遭遇一直不敢与人交付真心,可秦恪…呸…畜生,他…”
    还未说完,便被离渊打断:“若莱,你没事儿做?”
    若莱看着离渊眼神中写着“你再不走,我就送你走”的死亡凝视,一把收了笑容,轻哼一声:“你这人,好生无趣”
    便依依不舍的离开,却在坐在外间时看到貌美惊人的桑寻水时赞叹出声:“美”
    眼珠子一转,对着内间里说道:“公主需静养,离三皇子,你可别在那里听荷花絮絮叨叨的哟”
    “免得徒惹伤悲”
    下一秒,便见离渊踏了出来,坐在摇椅上,看着他请来的几位客人,又不好明目张胆的赶人,便说道:“几位在此正好,帮本殿下出个主意,怎么教训那等禽兽不如的人”
    若莱一屁股坐在离桑寻水不远的凳子上,眯着一双笑眼打量着桑寻水,颇为满意的想道:“不错,真不错”
    离渊一记眼神打断了她的凝视:“收敛点”
    妖妖见状,颇为不适,只觉心里酸酸的,鼓鼓的
    桑寻水仿佛察觉到了她的情绪,起身走向她,温柔问道:“饿了?”
    若莱看着二人之间冒着粉色泡泡的气氛,便知这二人乃情侣,随即起身,毫无兴趣的转身就走:“有事儿传音,没事儿勿打扰”
    心里咬牙道:“这一个个的,怎么长得合我眼缘的竟都被挑完了”
    妖妖看着若莱离开,这才放下了心来,也是,鲛人蛮美,又遇长得貌似神女般容颜的女子一直流连忘返的盯着你的心上人,能舒服才怪呢,只是为难的看着离渊,抱歉道:“三皇子,我们在此,可有不便”
    桑寻水也点头:“这是你的家事,我们便不参与了吧”
    他们还未来的及提告辞,便被匆匆而来的神龟王与神龟王后挽留住了:“谢谢几位救了小女,若不然,今晚就在此处用膳吧”
    堂堂的神龟王说话,谁敢拒绝,一身威严都足以震慑人心
    妖妖忍住又害怕又激动,又兴奋又紧张,努力平静的说道:“好…好的”
    神龟王妃进入了里间,看着躺在榻上血色全无的妗妗,忍不住哭出声来:“怪母妃”
    又忍不住捶打神龟王:“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们的妗妗又怎么会受到如此大的伤害”
    神龟王深深的叹了口气,拉住神龟王妃的双手,轻轻说道:“人多着呢,给点面子呗”
    “再说了,妗妗一醒,听到不愉快的事儿,又徒惹伤悲”
    神龟王妃也不忍妗妗变得这般了无生机,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也不甚了解,便挥袖而出,看着瑟瑟发抖的荷花:“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荷花只觉神龟王的眼神过于吓人,平时慈祥和蔼的脸庞如近消失的无影无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公主…”
    神龟王面上挂着最严肃的表情,却用最温柔的语气说道:“好好说,别哭哭啼啼的”
    荷花这才止住眼泪,忍住内心惊恐:“公主与秦恪公子是在紫月湖镜相识的,彼时公主因偶遇大皇子而想起了一些糟心事儿,便踏湖散心,谁知一不小心竟差点走滑,快要落入子母湖中被秦公子所救,神龟族有寻,救命之恩,需得以重金酬谢,可这秦公子是个倔强的,家徒四壁,硬是不要送上门的金银财宝,一来二去的,公主在朝夕相处中,竟慢慢的喜欢上了他”
    “他对公主也从一开始的冷漠无情变成和蔼可嘉,更是有过蜜里调油的一段日子,可不知何时,秦公子竟躲着公主,公主寻了千万个法子想见他,可总是被他所拒”
    “最近,公主昨日收到了一封匿名信,竟说出了秦公子的生辰八字,还重点标注他已娶妻的事实”
    “公主肯定不信,不愿与他在玩捉迷藏的游戏,就发生了这一幕”
    神龟王听着这些,无奈说道:“我儿这般脆弱?”
    “不应该啊“
    妖妖看着蹙眉思索的神龟王,颤巍巍的说道:“公主当时差点与之拼命”
    神龟王妃一震:“你说什么?”
    妖妖吓得往桑寻水身侧躲,心里怕怕的:“太吓人了”
    只见神龟王与神龟王妃对视一眼:“此事定不是这般简单”
    恰逢这时,榻上传来了呜咽声
    神龟王妃一下子跑了进去,看着坐在榻上默默流泪的妗妗,心疼的一把抱过她:“我的儿,到底发生了何事儿?”
    神龟王也心疼的看着她,拍了拍她的手:“别怕,妗妗,爹爹给你做主”
    妗妗无神的看着天边:“他回来了”
    神龟王疑惑不解:“谁?”
    神龟王妃扑哧一笑,轻轻的一点妗妗额头:“妗妗,胡说什么呢”
    妗妗不知是恐惧多还是伤心多,只是颤抖的拉住神龟王妃:“母妃,是侮辱我的…那个禽兽,他…他回来了,在报复我”
    神龟王蹙眉:“妗妗,他是爹爹用五族神鞭给折磨的神魂俱没,你确定他还存在这三界?”
    神龟王妃也点点头:“对啊,妗妗,你确定”
    妗妗双目闪闪,疑惑的看着他们:“可这是秦恪亲自说的”
    神龟王面露沉思,嘱咐身旁的侍卫道:“去把秦恪给我请来”
    一个请字仿佛花费了他所有的力气,特别的咬牙切齿,可见是有深意的请
    恰逢此时,大皇子来临:“别麻烦金侍卫了吧”
    至妗妗幼时起,大皇子便被关在了临风阁,他爱山水田园,云游四海,便以此惩罚于他,近几日才被释放了出来
    大皇子迈着步子而来,却在看着屋里人满为患时,挑眉说道:“今儿什么日子?”
    “谁寿诞?”
    离渊听闻其声,叹了一口气,不赞同的说道:“大皇兄”
    大皇子不分缘由,直接掀开帘子进入了里间,在看见躺在神龟王妃怀里面色苍白,却又美的惊心动魄的妗妗时,沉思片刻道:“妗妗,都这般大了啊?”
    “为何不睁眼看皇兄,还是不肯原谅皇兄吗?”
    妗妗睫毛微微颤抖,捏紧了拳头,她幼时最爱缠着离合,整天:“哥哥,哥哥”的喊,可自父母云游后,她遇到了那般恶心的事儿后,她便与离合生疏了不少,即使他被关押数年,她也没去看过一眼
    伤害已经存在了,又何谈原谅呢?
    神龟王看着一副理所当然你应该原谅我的离合,气的浑身发抖:“竖子,你还来干甚?你还嫌你妹妹受得伤害不够深?”
    神龟王妃看着自己怀胎千年,蛮含期待而分娩出的长子,实在说不出什么伤人的话,只是温柔的望着他:“合儿,有何事儿咱们改日再说,成吗?”
    离合轻哼一声,看着哄着妗妗的神龟王妃,温柔的语气,轻轻用手拍打着她背部的动作,眼神羡慕
    下一秒,只见他慢悠悠的坐在椅子上,随意的翘起二郎腿,语气极为不满的说道:“是,你们怪我,我知道,可我又做错了什么?”
    神龟王恨不得给他一鞭子:“你说说,你做对了什么?”
    “你胞妹年幼,我与你母妃交付于你,可你呢,整天沉迷于绘画,把族中大大小小的事儿全部交付于那般狼子野心之人,害得您妹妹受了伤害,我与你母妃也自责懊悔”
    离合流下了眼泪,控诉说道:“可我知情吗?”
    妗妗轻轻的开口:“我说过的皇兄“
    “不止一次”
    “你说的什么”
    离合会想起哭着跑来向他哭诉的妗妗,那时候他忙着绘山川河流,绘星河璀璨,他说的什么:“妗妗,别开玩笑了,有证据吗?”
    “妗妗,你都没拿出证据,都没人看到过,你怎么要诬陷人呢”
    “妗妗,不要这样,皇兄最不喜欢撒谎的人了”
    “离妗妗,你能别胡闹了吗”
    …
    离合突然笑了起来:“那又怎么样?”
    “我要的是证据”
    神鬼王闭了闭眼,怒冲冲的说道:“难不成你还想你妹妹脱光了给所有人看?”
    “她当时几岁,她说与你听,是信任你,可别人呢,一传二,二传十,十传百,一个传一个,她还要不要活?”
    “流言蜚语最诛心,你不知道吗?”
    离合沉默的看着他:“那我呢?我不但失去了我的好兄弟,还失去了自由,也失去了爱我的家人”
    “我又做错了什么?我不过没照顾好妹妹,我也是在不懂事的年纪里粗心大意了而已,为什么要我为这件事买单”
    神龟王妃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从小疼爱的孩子,虽然不爱读书,但却下笔如有神,现下却瘦的不成人形,颓废而狼狈,虽然穿着上好的料子却看不出往日的风流潇洒,哽咽道:“合儿,别说了,合儿,是母妃的错,母妃不该…”
    离合一把合上折扇,深深的看了一眼神龟王妃,裂嘴笑道:“母妃,不怪你”
    又含恨的看向妗妗:“我就是来告诉你们,我是始作俑者,是我把她的过往告诉了秦恪,也是我威胁了秦恪,毕竟,杀人须得诛心嘛”
    神龟王听闻,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步子沉重的向前:“你说什么”
    离合语气从容的说道:“我说…”
    只听啪的一声,神龟王一把掌拍了过去,只见离合的脸上瞬间多了一个巴掌印:“你有本事再说一次”
    离合偏过头,冷冷一笑:“再说一次又何妨?”
    妗妗含泪摇头:“大皇兄,我做错了什么,你这般恨我”
    离合苦笑:“我看不惯你幸福”
    妗妗轻轻的叹了口气:“你用什么威胁的他”
    离合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本往外迈的步子又迈了进来,只见他拍了拍手,语气嚣张道:“这个问题问的好”
    “一是你,若他再和你一起,我便让你天天做噩梦,二是他的家人,死于非命”
    妗妗一下子痛哭出声:“他知道的,我最怕的就是做梦”
    神龟王妃慢慢的放下妗妗,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向离合,语气哀伤:“孩子,为什么这么做?”
    离合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一副受伤的样子:“母妃,我失去了唯一的知音,还让妹妹受到了伤害,彼时的我也备受打击,可你们却无视于我,还生下了二皇弟,因为我做错了事儿,心里渐渐的没了我的位置”
    “只有他,一直于我情同手足,几百年来,我以画堵人,所以,妗妗,别怪皇兄,看到了你我心里也万般折磨”
    神龟王气的很不得一巴掌扇飞他:“你…来人”
    “给我带回去,继续关着,没有我的吩咐,不准放人”
    下一秒,却见他自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慢慢的把玩着,笑的一脸兴奋:“不用了,我自己来”
    下一秒,在所有人还未反映过来时,只见他血溅到了龙纱上,开出了美丽的腊梅花
    “啊”
    “合儿”
    只见倒在地上的离合眼睛睁着,呆呆地看着向他奔来的人,眼角滴落一滴泪:“我来找你了”
    妖妖不知里间里的情况,正在外间东张西望着,眉目间满是羡慕
    只见四处晶光闪闪的,她不知怎么的,竟莫名喜欢这些夜明珠,珍珠、贝阙
    她爱不释手的把玩着茶杯:“阿盈,这茶杯可是玉做的”
    只见玉杯器身光素,内底饰以云纹。
    桑寻水双手托着下巴,看着窗外游来游去的巨鲨,直道一句:“可惜”
    妖妖疑惑:“可惜什么”
    在听到尖叫声时差点把茶杯送了出去:“怎么了?”
    皇子去世,妖妖几人自然不便留在宫中用膳
    生怕被灭了口般,不敢再多留一秒
    回到住处的妖妖还颤抖不停,喝了好几杯水才缓过劲,双手托着下巴,无奈道:“你说说,这都什么事儿”
    “第一天遇见流氓,第二天遇见和尚,今儿遇见个公主”
    “看来以后出门的看黄历了,不宜出行就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