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姐妹,你要不要先补个妆?”郝辛姿势摆累了,就着脚下的水泥地就是一坐,也不管干不干净。
女人浓妆艳抹的脸上花了一片,听见郝辛幸灾乐祸的话,黑黢黢的熊猫眼眶狠狠一瞪,“你们就是我鱼板上的肉,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说着,她脑子似想到什么,笔直的大长腿围着透明结界来回走动,黑色的长指甲就像某种动物的爪子刮在结界上,不停摩擦剐蹭,听得人牙酸,视线从郝辛转向漠然冷俊的闫臾脸上,带着某种冲动的意味。
“呵——闫总除了一身功德,脸蛋还长的如此出尘,难怪那位……”
女人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妖魅气息,双掌撑在结界上,仿佛里面是她圈进来的羔羊,邪魅的看了一眼一点没把她放在眼里依然冷峻如冰山的男人。
“我艹,我这么大一帅哥还在这呢!你眼瞎呀!看不见……”郝辛又是一阵哆哆哆输出,只能期望把时间拖久一点,等人来救他们。
“真的美女,我一向洁身自好,歪风邪气一律不沾,不浏览黄色网站,不熬夜到点就睡的好宝宝……”
“他就不行,命不好,我就不同,一看就是长寿命……”巴拉巴拉一通。
闫臾嫌弃看着这个后脑勺对着自己,右手臂弯着从左肩伸过来,手指向后指着自己的郝辛,一个劲的推销他自己,就跟青楼老鸨似的。
女人听着还在不停歇巴拉巴拉一通没有停下依旧叽叽喳喳的某男人,终于收回视线落在他脸上,而后嫌弃的丢给他一个白眼,“送上门的都不是好货!”
“花了钱的东西才会让人心疼!”
郝辛被打击到了,他不服气的爬起来,“你这话还——真没说错!”
要想不受骗,就别想着天上掉馅饼的事,你不想着占人便宜,自己也不会上当受骗。
“你不是也打不开吗?哈哈……”郝辛一脸嘚瑟看着对结界束手无策的女人。
“是吗?”女人纤细匀称的手指缓缓拉开荷包的拉链,拿出一只还没手指粗的透明水晶瓶子。
随着她拿起的动作,她脸上是十足的势在必得。
两人这才看到女人手中的水晶瓶子中装着点点黑色液体,随着女人缓慢摇晃,里面的液体也跟着颠倒晃动。
女人捏着水晶瓶靠近结界,充满胜利的喜悦的眸子盯着两人,血红的嘴皮上下掀起,“知道这是什么吗?”
“呵呵——不知道了吧!这可是我们花了整整二十年才找到的集齐天地死气、怨气、晦气各种污秽污浊、欲望之气凝练而成。”
闫臾与郝辛一听又是晦气玩意,脸色都黑了几个度,这些脏东西真的是哪哪都有。
两人的微妙变化激起女人愉悦的心思,也有了继续说下去的欲望 ,“它有一个很动听的名字渡污!”
两只灵动的大眼珠子饶有兴致科普道,“渡污诞生于极恶之地,若说神是创造者,那么它就是毁灭之源,能够消除世间一切罪恶!”
说着,手指轻轻拔掉水晶瓶的盖子,运转妖力小心翼翼包裹着倒出来的一滴渡污,不用她做多余的动作,那滴浓黑的渡污就自动飞向结界。
万物相生相克,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结界内两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小小一滴黑色液体上,只见液体所到之处就像被火星子落在透明袋上,很快就荡开一圈圈黑色烟雾,结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灭掉。
“这玩意这么厉害!”郝辛满脸不可置信,他目光随着不断扩大的口子移动,这可不是普通的结界,不是玄术界那些眼高于顶实的老头布的,这可是大佬出品。
闫臾同样也发现了,不过他的关注点不一样,既然渡污对长生布下的结界能轻易破除,那长生对上这东西只怕也有致命危险。
看着阴沉沉的天空,这一刻他多希望长生不要出现。
结界完全消失,那滴渡污的体积也变小许多,女人再次运转妖力包裹着它,想把它收回水晶瓶里。
楼顶的风隐隐有了加大的趋势,三人的头发、脸皮都快被吹变了型,特别是长发大波浪的女人,她的眼前都被凌乱的发丝糊住了。
“跟我走吧!少受点苦!”渡污已经回到瓶中,女人盖好瓶盖道,一条光秃秃的尾巴从她屁股后伸出,朝着两人方向飞去的同时还在不伸长,眨眼间就卷上郝辛身体,把两只手臂连同上半身死死的缠着,尾巴继续向闫臾而去。
“呵,这玩意是什么东西!”郝辛被捆着,胸口被勒得紧紧的,感觉呼吸都困难了,不过他还是惊慌的挣扎看着绑着自己肉色血红尾骨,胸腔内阵阵泛着恶心,这东西长在皮肉上的毛呢?
被火燎了?
闫臾眼睛清晰可见空气中飞过来的那根红黑血管交错的尾骨,冰川般冷浚的容颜没有一丝的惧色,脸上的嫌弃之色过分明显,他本就站在边缘之处,穿着黑色皮鞋的双脚轻轻一迈,任由身体失重下落。
“不——”女人愤怒的咆哮着!
他的路只能自己掌控!
耳畔是呼呼而过的风声,眸子看着无限的天际以及那根跟着坠下来的丑陋恶心的玩意。
女人如猫科动物般四肢匍匐在顶楼边缘,黑色尖利的指甲瞬间变长深深插进坚硬的水泥建筑,背部平滑的脊骨霍然凸起,身子以极其怪异的动作扭动着,加大输出妖力,她祭出全身所有的力量集中在跟尾骨上,尾骨再次飞速变长,簌簌生长的声音都掩盖了破风声。
“唰唰……”顺着墙面而下的尾骨遇到阻碍,强势洞穿击碎,空中飞溅着漫天的玻璃碎渣以及碎石块。
眼见闫臾临近地面,就四十几层的高度,人一旦掉下去定是会变成破碎不堪拼都拼不起的尸块,疾速而下的尾骨又快了几分。
办公室内还在加班的某位员工正端着一杯提神的苦咖啡站在窗前远眺放松一下疲惫的眼睛,嗖的一下就看见一个长得好看,穿着高级服饰的年轻男人在他眼皮子前坠落,地中海男人神色有点恍惚,“我记得我们公司在二十三楼?”
“艹——”惊恐声久久回荡在空旷的楼层!
还来不及给自己找是不是眼花了的借口,就见到一个灵活的跟拔了皮的鸭脖子似的却无限长的骨头从天上窜了下来。
紧随而来就是雪花般晶莹剔透的玻璃碎渣及大坨大坨掉落的水泥块。
“我这是加班,加得精神出来毛病?!”地中海这一刻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