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陲市如意酒店十四楼ktv的一个包厢里,约四十岁的女经理杨会琴,正与一个看起来还没有成年的小女孩谈着话。
“规矩。”杨会琴吸了一口烟,又缓缓的吐出了嘴里的烟雾,轻声的说道:“虽然你的年龄不大,但是你也应该知道‘规矩’这两个字。还有,你也要知道‘规矩’这种东西,是不分年龄、性别和你的经济状况的。”
小女孩咬着嘴唇,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面前、这个自称杨经理的女人。只偶尔会趁着这女人不注意的时候,偷眼看看她高耸的发髻,再瞄一眼她涂着血红色的双唇。
“唉···”杨会琴叹了一口气,但脸上却没有一点儿愁苦的样子,接着又摇了摇头,这才拿腔拿调的说道:“我也是没有办法,你要知道,我也就是一个小小的经理,手底下管着几十号人罢了。”
听着杨会琴的话,小女孩更加用力的咬着嘴唇。
杨会琴接着说道:“你嘛,也不用多想,我是不会坑你、骗你的。”她顿了一下,又抽了一口手里的香烟,继续说道:“你要知道,每个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说完,杨会琴斜眼看了旁边的小女孩一眼,又叹了一口气:“唉···”
小女孩注意到,这次终于从杨会琴那皱起的眉毛上,看出了她的一点儿愁容,杨会琴又说道:“其实,不瞒你说,我也是这么过来的,那时候,我···”说到这儿,杨会琴低下头,又是唉声叹气,又是摇头的。
杨会琴欲言又止,在低着头哀叹了一会儿后,她抬起头,伸出拿烟的右手,把放在玻璃桌子正中间的烟灰缸,用无名指和小指拉到了跟前,在里面弹了弹手里的烟灰,又低垂眼睑,左手轻轻的放在小女孩的腿上,轻轻的拍了拍,说道:“算了,今天的话就谈到这儿吧,别的,我也不多说什么了。”
说到这儿,杨会琴猛抽了两口烟,吐出的烟雾,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在一片烟雾中,杨会琴不去看女孩的表情,但能猜到女孩的心思;女孩看不清杨会琴的表情,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杨会琴又狠狠的抽了一口手里的香烟,缓缓吐出嘴里的烟雾,同时把手里的烟头,狠狠的在烟灰缸里摁灭,直到最后一丝烟雾散尽,这才罢了手。
女孩盯着杨会琴手里的动作,直到她把手拿开以后,才看到那个刚才还在她指尖玩弄的烟蒂,已经被揉捏的面目全非了。女孩又偷眼看了一下杨会琴那张血红的嘴唇,不禁在心里隐隐担心起自己今后的处境来。
女孩内心的活动,杨会琴当然不知道。
对着包房昏暗的灯光,杨会琴举着右手,认真的端详着自己涂成鲜红色的指甲,一脸冷漠的对女孩说道:“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我也不多要你的,两万。你要知道,我正是看在你还年轻的份上,所以才只收你两万的。两万,可已经是最低的价格了。”
随着杨会琴的话,小女孩的头越来越低。
杨会琴在报了价格后,本想再对着这小女孩的脸,好好的表演一番她练了好的“威严”。结果,一转头正对上的,却是小女孩的头顶。这让她一下子就兴趣索然,说起话来,再也没了之前的一板一眼,语气也变得急躁了许多,甚至还有些气呼呼的。
她把脸转过来,不再看小女孩的头顶,说道:“一个月,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在这一个月里,我不管你是借、是偷还是抢,总之如果你一个月内,没有把两万块钱放到我面前的话。”说着话,杨会琴伸出一根手指,在面前的玻璃桌上点了点,接着说道:“那我就劝你,要么放弃你现在的想法,要么···”
杨会琴故意的停顿了一下,扭头享受了一会儿小女孩充满希望的目光后,这才继续说道:“要么你就帮我做一个月的事。在这一个月里,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坐什么,我让你什么时候出现,你就什么时候出现。这样一个月以后,那两万块钱的事,你就可以当我从来都没有提过了。哦,对了,有一点儿你可以放心,我绝对不是让你去卖身。”
说完这段话,杨会琴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似的,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也不看小女孩的说道:“好了,今天就先谈到这儿了,我还有事儿要忙。给你两天时间的考虑,考虑清楚了,再来找我。”
话音还没落下,杨会琴就已经走到了包厢的门口,伸手拉开包厢的门刚想出去,一看到包厢外面站的人,立马就连退两步,点头哈腰的对门外的人说道:“猫爷,您来了。今天可是来的够早的啊?”
看着杨会琴的样子,小女孩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她坐在沙发上不住的朝门外望着。
“怎么?嫌我来的早了是吧?”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
杨会琴一听这话,身体竟然开始不自觉的抖动了起来,又往后退了一步,把腰弯的更低了,不自然的笑着说道:“怎么会呢?我还巴不得猫爷天天在我这儿玩儿呢?”
说完,又关心的问道:“猫爷,今天您这嗓子是怎么了?”
门外的猫爷不紧不慢的说道:“没事儿,有点儿小感冒。”
“哟,这天这么冷,您可要注意好身体。”杨会琴笑着对门外的人说道,说完,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又说道:“那您今天是要去哪个包厢?”
门外被称为猫爷的人没有回答,慵懒的问道:“你个经理不去看着外面的人做事,躲在这里干嘛?怎么?睡觉呢?”
“啊,我怎么会睡觉呢?”杨会琴连忙笑着说道:“我是在这儿办点儿事儿。”说完,不自觉的回头朝着还呆坐在沙发上的小女孩看了一眼。
“办点儿事儿?”小女孩听到门外的猫爷说道:“办什么事儿啊?”
杨会琴又一次的回头看了小女孩一眼,对着外面的人说道:“就···就是应聘。”
“应聘?”门外的猫爷顿了一下,又说道:“闪开!今天我就在这个包厢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