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四长老立刻道:“对......对对,你们现在只有两个人,所以不能动我,快放手!”
“我既然提醒你了,那怎么可能就我们俩。”六长老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一眼四长老,随后道,“丫头,过来,看看为师是怎么斩杀这愚蠢的蛀虫的!”
他说完,杨萤就从树后走了出来,甜甜应道:“好的,师傅傅。”
四长老眼睛顿时瞪得老大,求饶的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抹了脖子。
瞬间鲜血四溅,我向后退了一步,万分嫌弃。
杨萤则一脸的崇拜,吹捧着六长老,直把那老家伙哄得傻笑连连。
这一刻,我突然能理解姚萱语为什么叫她‘靠山狗’了。
实在看不下去,我转移话题道:“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让我知道杨萤拜师了?”
六长老先是点头,反应了一下又摇头,收起了笑容,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当然不是,我感应到了强大的兽息波动,所以来看看。”
我微微蹙眉,略质疑问道:“都过去这么久,你还没离开枫溪殿?”
六长老咳了两声,尴尬的狡辩道:“并非我不想走,而是恰巧听见你正殿里有读书声,就进去看了一下,正好发现你的两个弟子在学经,所以帮你看了一会儿,免得他们偷懒。”
这话说的,我差点就信了:“......你是还没死心吧。”
六长老嘿嘿笑了笑,小纠纠道:“是有那么一点点。”
“那你说服了吗?”我饶有兴趣问道。
听我说这个,他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似乎是受了不少委屈,随后没好气的告状道:“还好意思说,不愧是你的徒弟,跟你一样拽的欠揍。”
我忍不住笑了笑,连画面都有点能想到了。
“真是有其徒必有其师。”他吐槽,一脸的嫉妒。
我定了定神,听着他说的,反而觉得理所应当,在深渊里互相救赎,哪怕只有短短几个月,也足以铭记于心。
“行了,不说了,我去看看那边到底是什么东西跑上来了,可别伤了你。”他大义凛然的说着,提剑就要走。
“别去了,刚才是我的灵宠在吞噬,没事。”
“什么?你有灵宠?还这么强,真的假的?”他顿住脚步,回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不想说第二遍,转身就要回去,他则追上我,锲而不舍道:“给我看看呗?”
“不给。”
“哎呀,就一眼,一眼,别这么小气嘛……”
直追着到正殿,我停住脚步,无语的看着他和杨萤:“没完了?”
六长老闹小孩子脾气道:“我不管,我要看。”
“……”
没办法,我撩起袖子,右手小臂露在外面,月辉照耀下,白皙的皮肤上湖蓝焰纹正散着荧荧的流光。
看着焰纹中盘旋的蚺龙纹,六长老迫不及待的要我召唤。
我也没废话,直接催动。
随着火焰升腾,冰晶般的火苗蔓延数丈,最后凝聚兽身,蚺龙庞大的身躯现出,湖蓝的鳞甲,月白的腹部,龙鳍正脊,眸如金阳。
似龙的嘴张了张,露出似乎能咬断万物的锋锐龙牙,闪着摄人的寒光。
它不爽的看着我,兽脸上全是斥责,明显在说‘打扰别兽睡觉,是很不礼貌的’。
我回以无奈,让它去看双眼放光的六长老。
“你怎么能什么都有!太强了,考虑一下卖给我吧,我出天价。”他激动的老泪纵横,伸手就要去摸蚺龙因立起而露出的腹部,那模样犹如一个醉酒的大汉对着美娇娘,猥琐至极。
阻止都来不及,蚺龙直接甩尾,将他打出了数丈远,恶寒的蜷起身体,随后化作一团火焰回到了我的右臂。
杨萤迈着娇俏的步伐,跑到六长老身边扶起他,一脸的担忧:“师傅傅,您没事吧?”
六长老摆了摆,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惨兮兮道:“七长老,你这灵兽怎么这么凶,看把我打的。”
听他叫苦,我暗自发笑,但面上却是略带歉意:“真抱歉,六长老快回去疗伤吧,恕不远送。”
说完我进了正殿,并把门关好,完美的将他的哀嚎隔绝。
在确认六长老走远之后,我长舒一口气,这种不正经的麻烦人,还是少些交集,于我身心都有好处。
微微呵欠了一下,我回头看着还在埋头抄写的白亦殇。
朦胧的光从纸灯笼中散发,映衬着墨砚中墨汁,偶被笔尖触碰,荡起晃晃的涟漪。
白亦殇一个一个字的认真写着,楚梧愁坐在他旁边,时不时伸手指着一段段静心经给他讲着。
少年温和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我立在原地听了好一会儿,他说的认真仔细,我也放心。
没多做打扰,我躺回了藤椅上,从法器茶壶里倒出还是滚烫的茶水,随手在地上有着干净雪的地方捏一些雪放进去,融化后一饮而尽。
这法器茶具就是好用,绝对不用担心在这样的寒冬腊月没有热茶喝。
绕梁香有些安神,我昏昏欲睡的闭上眼睛,放空心神,神识浮沉九霄,进入冥思状态。
晨曦从天边流过来,淌过皑皑的大地,闪烁着蔓延开。
我抬起手遮挡住在眼睫上跳跃的光点,微微蹙眉,睁开眼睛侧目看向了石桌处。
楚梧愁静静坐着检查白亦殇抄写的内容,一丝不苟的看着,轻抿着唇似在思考,面上却是难掩的嫌弃。
白亦殇看着楚梧愁的表情,有点无措的挠头,手上和脸上都沾着不少墨汁,不难看出他抄的不尽人意。
伴随着一声重重的叹气,楚梧愁抬起头与白亦殇对视,满脸都是你自求多福的同情,看的白亦殇都慌了。
我坐起身,藤椅嘎吱的声音响起,白亦殇和楚梧愁听到动静立刻起身,齐齐恭敬道:“师父,晨安。”
“晨安。”我走过来,坐到石桌前,拿过了白亦殇抄好的经书,即便提早知道他抄的不好,但当我看到后半段时,表情还是崩了一下。
这……说是胡写乱画,应当都有人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