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澈在白波波走进酒吧的时候溜了进来。
    他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拿起范哲眼前的啤酒在自己身前的杯子里倒了半天，什么都没出来。
    他一脸难以置信，倒转着看了三瓶酒，发现都没东西了。
    “才两小时。”宋澈说道。
    “都两小时了，你还想怎么办。”陈轩叹了口气，“你见过哪个人能一瓶酒喝两小时，白酒都不至于。”
    “白酒至于。”范哲说道，然后他看向宋澈，“那个背包的？”
    “是。”宋澈说道。
    白波波站在吧台前对着菜单看了许久，咂了下嘴。
    “啧。”他说道，“没有洪流？”
    老狼的眼眸立刻锐利起来。
    倒是方寒春见怪不怪：“先生是在洪奶奶那里喝过酒？”
    白波波点了点头：“洪奶奶的酒很好喝，听他说有个徒弟在这，来见识一下。”
    “洪流我现在可做不出来，先生就饶过我吧。”方寒春说道，“不如看看其他的，只要是菜单上的我敢说不输老师。”
    白波波有些质疑地看了眼方寒春，点了一杯：伤春。
    这酒他没听过，应该是方寒春自己设计的。
    方寒春两眼冒光，连说白波波慧眼识珠，手上忙活了起来。
    白波波看了眼偌大酒吧里寥寥几人，坐在了靠近门口的角落里。
    青鱼一抬头就能看到他。
    “那人谁啊。”青鱼迷迷糊糊地问道，她刚刚趴在桌子上结结实实睡了一个小时，“怎么老看我。”
    “看鱼姐漂亮呗。”常思明也有些困倦，趴在桌上玩手机，“是刚进来的顾客。”
    青鱼扫了眼常思明的手机，上面是拼写单词的画面。
    “这啥啊，玩手机不玩游戏？”青鱼问道。
    常思明给青鱼看了眼游戏名：单词城堡。
    “开宝箱开门都要拼写单词。”常思明打了个哈欠，“游戏性还不错，单词也是都会的，没什么难度，我还挺喜欢玩的。”
    青鱼对这个孩子佩服得五体投地。这种其他人玩半小时就会打瞌睡的游戏他居然还挺喜欢。
    范哲又去要了三瓶啤酒。
    由于酒吧的座位不限时，只要在酒吧消费了就行，所以方寒春并不在意在位置上坐了五个小时的范哲。
    不过他也挺佩服范哲的。
    像常思明和青鱼都是出去玩闹了一阵回来才这么瞌睡的。
    白波波看着对面的青鱼，低头在手机上编辑了一条消息发给了白晓晓。
    “姐，找到目标了。”
    “眼？范围怎么样？”
    “不是眼，是那个目标。”
    白波波飞快发出下一条消息：“镜子起反应了。”
    对面沉默了一会，然后发来消息。
    “盯住，搞清楚动向，后土明天过来。”
    “收到。”
    白波波摸了下背包，整理了一下衣装，拿了一个手包，站起身来到了青鱼旁边，说道：“这位女士真是光彩夺目，不知道能否交个朋友？”
    同时聚集在他身上的有五道目光。
    最强烈的是青鱼的诧异，她甚至觉得很好笑。
    其次是方寒春带着浓浓敌意的目光。
    老狼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常思明的表情写满了得意：我猜就是。
    范哲冷冷地看着，静待事态发酵。
    青鱼开口了：“那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交我这个朋友？”
    “我觉得你的样貌体态都是上佳。”白波波从手上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名片，“我是牡丹花裁衣店的，我们实在苦于没什么名气，衣服质量和样式都是上乘，但是没多少人光顾。”
    “恳请女士帮帮忙，帮我们拍几组照片就好，我们就按一组照片两千给您报酬，您看怎么样？能不能考虑一下？”白波波姿态放得很低，好像的确是帮店里拉模特的。
    青鱼被这个反转惊吓到了，下意识看向了方寒春。
    方寒春则是放心地松了口气，端着酒杯来到了白波波的座位旁。
    他把酒杯放下后对白波波说道：“先生，她是我的女儿，如果有什么商业合作，我可以做顾问。”
    白波波思考片刻，看向青鱼。
    青鱼被盯得不自在，仔细想了想决定同意。
    方寒春坐在了白波波对面，跟他商量一些合同之类的事情。
    方寒春以为白波波只是拿这个当借口接近青鱼，结果令他没想到的是，白波波很专业地拿出了几个方案供方寒春和青鱼考虑。
    青鱼看得似懂非懂，最后直接把活丢给了父亲做。
    方寒春苦笑着看了半天，决定在下周三下午青鱼没课的时候去拍摄。
    同时自己也会请假作为青鱼的监督方一同参与。
    白波波很开心，在喝了方寒春的那杯伤春之后更开心了。
    “说实话，这杯酒让我想起了我和姐姐刚刚开店的时候······”白波波讲述起了自己的奋斗史。
    青鱼和方寒春在一旁适时应和几句。
    “你们有这水平！”青鱼惊讶地说道，“早知道找你们定做衣服了，还便宜好多。”
    “是你刚刚说的漫展？”白波波抓住了这个消息，“我们有几个合作的。要不然明天我去捧捧场？”
    “可以呀。”青鱼指着老狼说道，“他也在，你明天可有口福了。”
    白波波向老狼遥遥拱了拱手。
    老狼只是点了点头。
    “陈轩。”范哲说道，“明天我陪你。”
    陈轩问道：“怎么了？”
    “白波波不对劲呗。”宋澈喝了口啤酒，“他去肯定有其他目的，而且是冲着青鱼去的。”
    “老狼的应该是跑不掉了，宋澈可以正常完成任务。”范哲说道，“但是这个白波波，看不透，他绝对会是个变数。”
    宋澈突然被呛了一下，猛烈咳嗽起来。
    酒吧里没几个人，大家一时间齐齐看向宋澈。
    宋澈红这脸连忙跑去了厕所。
    正在此时，老狼看到了陈轩的脸。
    “这可真是意外啊，陈轩。”老狼说道。
    陈轩被老狼点名，只得尬笑几声，接着话头说道：“狼哥好啊。”
    “你来做什么？”老狼说道，“不会是特地从苏城过来找我的吧。”
    “那哪能啊。”陈轩说道，“明天不是漫展嘛，我来陪朋友凑个热闹。”
    老狼嘴角一直冷笑着。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早已对陈轩下了死手。
    一旁的常思明闻言凑了过来：“诶，你也是来参加漫展的？”
    “是啊。”陈轩说道，“我听小道消息说有个惊梦酒吧的安排，特地来看看。”
    “就是我们啊。”常思明兴奋地说道，“没别人做这个了，欢迎来捧场啊。”
    “当然，当然。”陈轩无可奈何地陪笑道。
    范哲听不懂孩子们的话，微笑着喝着啤酒。
    白波波认出了陈轩，也凑了上来攀近乎。
    酒吧里寥寥几个人，全都围在陈轩这桌旁边攀谈起来。
    如果不是白波波复杂的眼神和老狼杀人般的目光，陈轩怕真的会把这个情况看作同好会了。
    “暴风雨前的宁静？”陈轩想到明天将会发生的事，觉得有点魔幻，“这宁静有点太过欢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