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短时间没人能帮她,只能靠自己了。被动挨打可不行,她是来剿匪的,不是被山匪杀得。
傅晚不想拖延,她卖了个破绽,那山匪果然上钩,一斧子砍在傅晚胳膊上。
“小子,战斗经验果然少啊,可惜你这辈子没有再学习的机会了。”
山匪眼里带着狠辣,他不但想砍伤眼前这小子,甚至还想直接断掉他的胳膊。
此时的山匪离她很近,对她并没有什么防备,傅晚忍着疼,左手掏出一个锥形木刺,狠狠扎进那山匪咽喉中。
对方喉咙流着血,说不出话来,捂着脖子摔倒在地上。傅晚没有再看,转身朝张泉那边走去,帮他对付他的对手。
“你先下去,我来。”
纪成安一直跟在傅晚不远的地方,看她胳膊上浸了血,便想让她休息。
傅晚笑了,“战斗还没结束,哪里都是战场,我能去哪儿休息?”
不过她也没有逞能,把剑换到了没受伤的左手上,跟两人一起战斗。
这些山匪也是极度凶狠,越是受了伤,越是发狠了似的冲杀他们士兵。
傅晚发现除了他们几人这里,其他新兵那都处于劣势。
“要尽快结束,我们还要去帮忙,”傅晚说着,从背后给了山匪一刀。
“先顾好你自己,”纪成安有些生气,自己都受伤了还总想着别人。
傅晚刚想回答一句,就看到一个山匪已经悄悄摸摸到了纪成安背后准备偷袭。
“小心!”
傅晚怕他受伤,直接将纪成安扑倒,双腿蹬在山匪身上,将对方踹到攻击范围之外。
看着在自己怀中的人儿,纪成安愣了愣,没想到阿意会不顾自己安危救他,他脸上带了些绯红,有些不自然的道谢。
傅晚提着剑直接起身,伸手顺便把纪成安也拉了起来。
“别愣着了,你没受伤,先把偷袭你的人杀了再说。”
此时刚才偷袭纪成安的山匪已经被傅晚踹的有些踉跄,对方失了先机,现在又被两人夹击,很快便败下阵来。
“看样子,是时候收兵了。”
俞达看了看战况,令身旁手下人吹响号角。
傅晚听到声音有些不解,这是进攻的意思,他们已经在战斗了,这是又在命令谁进攻?
“不应该鸣金收兵吗?我都快累死了。”
张泉有些欲哭无泪,这真刀实枪的打架可比训练要累多了,起码训练不用担心会丢了性命。
很快就见一队装备优良的兵从后方冲了上来,有他们的加入,整个局势都有了压倒性的胜利。
“这也太强了吧,有这样的存在怎么不让他们早点上?”
张泉呆了呆,他刚才受了那么多伤合着白受了?
等战斗结束,他还在云里雾里一般,这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还以为他会经过一番苦战然后成为人人敬仰的大英雄,结果你告诉我我就是个炮灰?
张泉垂头丧气,准备找小丁一起回去。
“奇怪,小丁呢?”
张泉找了一圈没有看到人有些意外,明明小丁是跟他一起出来的,怎么不见了。
傅晚也没看见,正准备问问其他人有没有小丁的消息,忽然目光看到地上躺着的人。
小丁死了。
她杀过山匪,也杀过恶人,可当一个昨天还说过话的人今天只有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时,她还是扭过去头,不忍直视。
张泉还在找小丁,傅晚走上去,拍拍他,指了指刚才她看到的那个方向。
自己好兄弟这是怎么了?
他有些疑惑的往那个方向看去,但并没有看到他想找的人。
“兄弟,你是不是眼神不好使啊,那里没小丁啊。”张泉开着玩笑,以为兄弟是想让他别那么紧张。
傅晚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着他。
张泉很快意识到了不对,脸上的笑意忽然僵住,发了疯一般往那个方向冲去。
地上躺着的,真是那个他熟悉的人。
“小丁,你给我醒醒,本少爷没有同意你死,你就不能死!”
张泉抓着小丁摇晃,大声嘶吼想要叫醒他,但是后者一直紧紧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一般。
“小子,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吗?生离死别是正常的,你看开一点。”
一个老兵看到张泉这种状态,忍不住走上来说了两句。
张泉猛地站起身,冲了上来,一拳打在那老兵的脸上。
他眼睛充着血丝,眼中带着疯狂,“正常什么?小丁他才二十岁啊,他才刚长大。”
“人都会死,你打我做什么!”
那老兵也是怒了,直接一脚撂倒,把张泉搁在地上揍。
傅晚见状,走上前跟其他人一起把两人分开。
“小丁死了,可他本不该死的。”
张泉躺在地上眼角流着泪,他第一次那么后悔来参军,因为这个念头,害死了小丁。
“收兵了收兵了,你们清点一下物资回去,”
周淮副官来给他们发布命令,看到躺着的张泉疑惑道:“怎么回事?”
傅晚怕他针对张泉,连忙上前禀告:“受伤了,伤的有些重,一会我找兄弟抬回去。”
周淮点点头,也没多问什么,转头吩咐其他人。
“我也经历过至亲之人离去的痛,”傅晚躺在张泉身边,看着天空,想起了父亲,小环,傅寻,还有那些曾经笑着逗她玩的叔叔们,“他们为了让我活下去接连牺牲,到最后,我就成了孤身一人。”
张泉沉默着,没有说话。
“小丁愿意陪着你,不是因为你是主子,而是朋友,他不愿意见你受伤死亡,所以你不应该颓废,你要站到让所有人看得到的位置。”
傅晚转头看向张泉,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大老爷们,不要哭,不要在小丁面前伤心,这样他也难受。”
张泉目光呆滞的坐了起来,擦干泪,站起身,“好,我把他带回去,他一定不想待在这里,太孤独了。”
最终考核彻底结束了,傅晚进了前十,第一成了穆拾,同小丁一起接受赏赐,进了最强的先锋营。
傅晚张泉同纪成安都去了骑兵营,虽然没有进入同一编,但好在也是一个营帐。
经过了小丁死亡,张泉虽然还跟平日一样话多,但独处时却又比往常沉默。
“你要往前看,”傅晚想再劝两句,张泉摆摆手,总是以各种理由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