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村味儿满满的年8
作者:薪旺   老祖宗返老还童重启人生最新章节     
    越想越待不住,文静嗷一嗓子喊兄弟姐妹们出去玩儿。
    最后,文建军和老丈人停下熏制猪肉,蹲在院子里用木板和大洋钉给孩子们做冰车,文静兄弟姐妹也跟着帮忙。
    现在的孩子,帮忙是真帮忙,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从小家境贫寒,跟着大人啥事儿也不少做,除了力气小,做农家活计什么都熟。
    跟着锯木板,组装,钉钉子,还有手巧的大苗搓麻绳儿,搓的结结实实。
    院子里的热闹招呼出来梁芝华温栋瑜和文静二姨,连躲懒玩失踪的文静大舅母都出来了。
    看着一家子跃跃欲试的样子,文建军和老丈人一商量,又多做了几个,不是每人一个吧,也够两人一组了。还做了三个两人座的和一个三人座的。
    等锅里的吃食熟了捞出锅,冰车也做完了,都已经中午一点半了,吃了午饭歇了晌。
    本来打算下午炸丸子、杀鸡的,这样明天就剩下换洗衣服打扫家了,前几天打扫过一回,明天打扫就简单轻松了。
    结果,被文静的冰车一勾引,再加上现在生活富足了,没有繁重的活计压着,大人小孩都释放了天性。
    温尚清巴掌一拍:“走,咱们都去河上滑冰去。”
    文静一听乐了,还嚷嚷着要带凿冰捞鱼的工具,玩儿够了就凿冰捞鱼。
    双双问:“那咱们要不要带些调料去,烤鱼吃?”
    强子:“鲫瓜子也能吃,肉嫩。”
    二苗:“虾米也不错,回来炒河虾也行。”
    大苗:“也不知道海螺卜卜能不能吃?那么大块儿,能吃的话肉不少呢!”
    苗飞在亲娘怀里四脚朝天的扑棱:“吃!要吃!”
    大人们:……
    在大人们的瞪眼冷哼下,一行人顶着冬日三点的暖阳,提着冰车扛着铁镐渔网,溜溜哒哒的去了村子南边儿的大河上。
    孩子们的天性就是爱玩儿,不分地势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到了河边儿,撒丫子就拽着冰车跑开了,有自己动手自己划的,有懒待动手让人前头拉的。一群孩子盘坐在自己的冰车上散开在宽阔的河面上,就像白瓷盘子里撒了几颗黑芝麻,又像白宣纸上滴了几滴墨水,显得河面上结的冰更洁白了,就连河边上的积雪也看不出长时日沉积的黑灰了。
    看着孩子们玩儿,文静二姨首先就沉不住心了,又怕她自己笨拙摔着了,大过年的谁也不想带伤,温尚清想让老伴儿和二闺女一起坐两座的冰车,他来拉。
    开始梁芝华还有些放不开,也怕老头子岁数大闪了腰,后来看着老大拉着媳妇儿子,大女婿拉着大闺女,就剩二闺女和他们老两口了,也就豁出去老脸玩上一玩儿。
    这一玩儿就收不住了,河面上全是一家子嬉笑打闹的欢乐声。
    后期,几个单独坐冰车的孩子开始玩起了花式碰碰车。大人们看着活泼的孩子们也乐不可支。
    一家子打心底发出的笑声震的冰下的鱼也聚集起来快速吐泡泡。
    双双滑累了在靠河边的冰面上休息,低头的瞬间看到原来洁白的冰下现在乌漆麻黑的。双双也不敢出声,小小的身子,晃着大大的动作,吸引了文建军和温栋瑜。
    文建军拉着冰车,车上坐着温栋瑜,俩人赶到双双面前,文建军蹲下来问:“闺女儿,咋了?”
    双双比了个可爱的噤声动作,短小细白的手指指了指河面,小嘴巴凑在文建军耳边小声说:“冰下乌漆麻黑的,是不是有怪物?”
    文建军用二百度的近视眼仔细看:“不是怪物,是鱼,你要捞鱼吗?”
    双双兴奋的点点头:“好呀好呀!”
    文建军和温栋瑜对视一眼,文建军松开冰车上的麻绳走去河边拿铁镐,温栋瑜下了冰车把冰车停在放铁镐的地方,又把渔网拿起来。
    俩人走到双双身边,给双双找了个安全位置,俩人开始凿冰捞鱼。
    靠河边的冰不厚,凿冰不费力气,三两下就一个大洞。
    可是鱼是活的呀,它们不会原地等待被捕捞不是?
    温栋瑜两三网下去也没一个小虾米捞上来。
    毕竟不是专业的渔夫家,用的网也是自制的柳枝杆头一小圈网兜,除了捞出来三块儿大冰,毛也没有。
    玩累的文静停下来看见爸妈妹妹在捞鱼,也划着冰车来河边一起行动。
    自觉经过部队训练的文静拿起比自己高的铁镐敲起冰面,选的地方冰也厚么,十好几下也就一个小坑坑。
    听到动静儿的强子二苗也赶过来,用滑冰的手杖一起刨冰,因为手杖顶端有钉子尖儿。
    好大一会儿,所有人都聚集到河边了,文静强子二苗才挖出来一个十厘米宽的洞口。
    文静大舅干惯了力气活儿,接过文静手里的铁镐,三下五除二,把一个十厘米宽的洞口扩成一平方大的冰豁子。
    温栋瑜又把渔网伸进去捞鱼,还是啥也没有:“这些鱼真是的,太鸡贼,全跑光了。”
    文建军看着鲜少这样娇俏的媳妇儿,心里那个痒呀,手不自觉的挠挠这儿,爪爪那儿,但是,咋挠也是隔靴搔痒,屁事儿不顶。
    温尚清说:“别着急,咱这边的河很少有鱼,有也是小鱼,一指长一指宽,不能吃。海螺卜卜比较多,也不能吃,肉太老。”
    梁芝华:“出来就是玩儿来了,玩心宽了就回家,太阳不暖了,再晚些就冷了,都玩的出了一身汗,别冻感冒了,大过年的。”
    文静:“妈,妈,妈,快,快,之前那个洞里有泡泡,是不是有鱼出来透气来了?”
    温栋瑜听到一网子下去,嗯,还挺沉,使劲儿往上一提:“嚯,真有鱼,还不小呢,咱这条河里还没出过这么大的鱼呢,哒哒,这条鱼有多重?”
    温尚清看了看网里冰块下大概二十厘米长六七厘米宽的鱼,想了想:“估计最多也就一二斤,不过确实是这河里最大的鱼了,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双双:“是不是天气太冷,冻的鱼都游不动了?刚刚我看见一片儿乌漆麻黑的鱼呢。”
    刚说完,就看到第二个洞口也有泡泡,这回是文建军下的网,到底是男人,有劲儿,一网子捞上来,黑不溜秋还活蹦乱跳的鱼,整整一网子,鱼中间偶尔还夹着几只小虾米。
    拿出来摊在冰面上,整整八条,都不大,也就一二斤的样子,老人们认识,都是小白鲢,鱼小刺多,都不大爱吃。
    还有几只虾,就是标准的河虾大小,透明青色,不注意都看不见。
    看着有收获,每人都试了试手感,或多或少,每人都有收获,玩的很是尽兴。
    就是最后要回家时,发现没有带桶,因为以前没听说有人能从这条河里捞上来鱼,以为就是玩玩,没带能放鱼的家伙事儿。
    文静大舅看了看周围,找了一家认识的人家,给人两条鱼,借了两个桶,盛了少半桶河水,拎着所有的鱼虾回家了。
    文静大舅去还桶的时候还给人家送了一碗油炸糕,人要知道感恩。
    看着家里大瓮里游来游去的鱼儿,孩子们不怕凉的伸手进去玩耍,大人们则是考虑这些鱼虾怎么处理。
    温栋瑜:“虾没几个,水煮了蘸料吃也行,油炸了也行,炒了也行,鱼这么多怎么处理?”
    梁芝华:“要不送亲戚家几条?全村都是亲戚,也没法送呀?该给谁不给谁呢?”
    温尚清:“就说了么,除了老二,大都是出了五服的兄弟。”
    老两口谁也没提文静二舅,从那天起,文静一大家子都想他们之间的关系,就相当于世上没有这个人。
    文静大舅:“一会儿让大苗他们姊妹给我二哒送几条去,大爷爷家四爷爷家送不送?都是还在世的长辈。”
    梁芝华点点头:“送吧,咱们毕竟是晚辈,村里的河里捞出来的,都是公家的,咱也不常回来,该走动走动。”
    温尚清:“嗯,送吧,七十多岁了,吃不了几年了。”
    温栋瑜:“那也还有好多呀,咱捞了有一百多条,就是给他们每人送十条,也还有好多呀!”
    温尚清:“也不能送十条呀,你给那么多,他们拿啥回礼呢?”
    梁芝华:“你二哒家给上五条,别人家都给上两条,别,三条吧。给你二哒家送六条吧,合起来少一条你二娘有意见。”
    文静:“剁成沫沫做鱼丸呗,这有什么愁的?还是愁怎么挑鱼刺吧!”
    温栋瑜:“你知道咋做鱼丸?”
    文静:“我猜,猪肉丸子咋做,鱼丸就咋做。”
    梁芝华:“那行,简单。”
    想好怎么处理鱼,从大苗到强子,都被安排了跑腿,大人们在家做晚饭。
    大苗双双去文静二姥爷家送六条鱼。
    文静二苗强子去文静大太姥爷家送六条鱼。
    因为文静四太姥爷打了一辈子光棍,就一直跟他亲大哥住一家,送两个人,其实就是送的一家。
    完成任务的孩子返回家,正好能吃上刚出锅的晚饭。
    中午饭吃的晚,有都是顶事儿耐饿的,晚上就做了小米粥,黄瓜木耳炒鸡蛋,还有一盘心里美萝卜。
    简简单单吃完,男人们开始杀鱼清理,女人们开始剃刺剁馅。剁好一盆,梁芝华放好调料,就安排给孩子们和馅儿。
    清理完鱼,男人们开始剁猪馅儿,剁完猪肉馅儿剁羊肉馅儿。
    女人们弄完鱼,也开始加调料和馅儿,和完鱼肉馅和猪肉馅儿,和完猪肉馅儿和羊肉馅儿。
    一盆一盆又一盆,炕上地下放满了盛满馅儿的盆。
    最后闲不下来的大人们,又起锅烧油,炸丸子,炸猪肉丸羊肉丸。鱼肉丸不知道能不能炸,就用水煮熟了冻起来存放。
    都忙完已经晚上十点了,嘴馋的孩子们尝了几个刚出锅的猪肉丸,抵不住疲累洗洗睡了。
    大人们放置好热油,熄了灶膛里的火,把丸子都分袋装好吊在南房房顶,也都洗洗睡了。
    今天累了一天,又睡得晚,不论大人小孩都睡得沉沉,做着美梦。
    只有南房的耗子们一个个急得吱哇乱叫,就是吃不着美味的肉丸子。被美味勾的饿极了,跑去鸡圈里嚯嚯鸡,被鸡群啄了一晚上,饿了体肤,还遍体鳞伤。
    可能鸡圈里的鸡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心里不忿的同时拿耗子撒气,啄的毫不留情。
    不知鸡昨日太累,还是怕叫醒了人类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一向恪尽职守的大公鸡今天一直没打鸣。
    太阳大亮,晃开了梁芝华的眼,看身边大闺女也醒了,就问了温栋瑜时间,才知道都早上八点了。
    一般这个点儿,活儿都干完两轮了。赶紧一阵窸窸窣窣,穿衣洗漱做早餐。
    跟大人一起睡的饱饱的孩子们也一起起床,接着大人们的脚步洗漱吃早餐。
    随着人类的日出而作,自认聪明的大公鸡还是没有逃脱年终被抹脖子的结局,悄咪咪的结束了这一生的打鸣生涯。连同陪着它下了一年蛋蛋的老母鸡一起,共赴黄泉。
    收了饭桌洗了锅,温栋瑜姐妹俩负责烧火烧水,文建军和大舅哥负责杀鸡,温尚清和梁芝华老两口负责给鸡退毛,高歌顾辰负责给鸡开膛破肚。
    现在也不讲究分门别类的各用各,都是洗衣服的那个大铁盆,烧上一锅开水,舀进大铁盆,就着开水把放完血的鸡往大铁盆里一没,鸡毛轻轻松松就拔下来了。
    拔干净鸡毛,下一步就是开膛破肚。鸡没有提前净肚子,剌开后鸡宿子(方言,学名鸡的胃,也叫鸡胗)里全是糠和沙。
    内脏里鸡肺、鸡心、鸡肝、鸡腰子留下来,鸡宿子洗干净也留下,剩下的全部搭盆在火炉子上煮熟了喂狗。
    一共杀了一只大公鸡和五只下不了蛋的老母鸡,清洗干净的大铁盆里,白花花的六条现在应该叫白斩鸡了吧?转着圈儿的摆了一铁盆。
    灶台上不大不小的搪瓷盆里,放满了鸡内脏,六只鸡,内脏也放了满盆。
    把杀鸡的用具清洗归回原位,灶间干净了,也该开始做午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