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琛招来阿宝，吩咐道，“把这个卡交给夏晨。”
    阿宝看了看，疑惑地问，“这事不让嫂子知道吗？”
    秦琛捏了捏眉心骨，有些无奈地说，“算了，她要是知道了，肯定不同意。这事就到此为止吧。如果用钱能解决她的烦心事，我们就出钱。”
    “可…….”阿宝满头黑线，他年龄比秦琛小。
    跟秦琛一样，也没经历过什么感情生活，更别说什么复杂的家庭生活了。
    可他隐隐觉得这事不太靠谱，夏家人或许比那个刘家更难缠。
    他暗暗决定，这事回头还是得找贺江涛商量一下比较好。
    毕竟那家伙红颜知己无数。
    “别可是了。赶紧送过去，你自己亲自去。”秦琛看阿宝发愣，催促道。
    “好吧，哥，这事真不告诉嫂子啊？”
    “别废话，赶紧去！对了，”秦琛终究有些担忧地说，“你找人务必盯死夏晨，有什么异动，立马来报。”
    “行吧。”阿宝悻悻然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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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眨眼间到了年底，秦琛的大智算中心顺利开业，无形中，夏鹿的压力更大了。
    夏鹿知道秦琛把他所有的个人积蓄全部投入了进去。
    大智算中心只是一个巨大的算力中心，相当于建了一个超大的平台。
    但平台再大，如果没有人上去唱戏，没有大客户承租算力业务，大智算中心也就是一个豪华的空壳子。
    正方通信蓉城分公司的年底答谢会，无形中多了一项任务----那就是替大智算中心推广算力业务。
    出门见喜，成败在此一举。
    夏鹿带着大客户部的人连续几周都在核查名单，拜访客户，协调酒店，优化流程，督促各方落实。
    与夏鹿忙得团团转相比，秦琛和盛放这两厮就像是度假一样，优哉游哉地整天聚在一起喝茶聊天，好像答谢会跟他们没关系一样。
    答谢会的前一天下午，贺江涛也加入盛放和秦琛的喝茶队伍。
    秦琛站在办公室自带的阳台上打电话。
    外面寒冬腊月的天，玻璃门关着，他只穿着一件羊绒衫，却闲庭信步似地走着，低着头轻声说着电话。
    贺江涛收回目光，身体往椅背上一靠，吊儿郎当地问盛放，“盛总，我怎么看你这个总经理像要下岗的节奏？”
    盛放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金黄色的茶汤，满意地点点头，这金骏眉的口感真不是吹的，又香又绵醇。
    “怎么？你羡慕嫉妒恨？”盛放舒爽地翘起二郎腿，淡笑着看向贺江涛。
    贺江涛鄙视地切了一声，“我就没见过被人当枪使，还这么怡然自得，乐在其中的。”
    盛放挑了挑眉，又给自己倒了半杯茶，语气淡淡地说，
    “我要不是知道你是秦乖乖的发小，我肯定以为你是一个挑拨离间的奸臣。”
    贺江涛乐得哈哈大笑，举起茶杯示意盛放继续喝，“说真的，阿琛为了她老婆快速成长，让所有人当磨刀石这事，真是史上绝无仅有！他也让我见识到了什么叫宠妻狂魔。啧啧......”
    “那有什么办法？他自己都宁愿当垫脚石，我又为何不能？更何况，他每月还给我这么高的薪水。光拿钱不干活，只要在一边看着，傻子才不干！”
    盛放越说，越觉得嘴里的茶水真香。
    喝完一杯，他突然想起什么，往玻璃门外看了一眼，转头问贺江涛，
    “涛子，你说，秦乖乖这样的状况，到底是正常还是不正常？自从他回国，我可是一次都没听他谈论过那边的情况。难道他真的都忘了？”
    贺江涛也朝阳台瞥了一眼，挑了挑眉头，叹了一口气道，
    “人类大脑记忆这项科学，目前为止，还没人把它研究透彻过。如果一个人想刻意遗忘某些东西，或者记得某些东西，外人是无论如何也是研究不透的。”
    盛放不可思议地摇摇头，“或许他自己也搞不明白。”
    “没有人能搞明白自己潜意识里的东西。”
    贺江涛举着玻璃杯，看着里面澄黄澄黄的茶汤，轻轻说。
    盛放由衷地叹了一口气，“他忘了那么多东西，居然对夏鹿记得清清楚楚！”
    “那个女人的一切已经深入他的骨髓！他忘了他自己，他也不可能忘她的！”
    贺江涛说完，两人同时看向玻璃门外。
    阳台上，秦琛依旧低头说着电话。
    阳台的门留着一条缝隙，秦琛的说话声隐隐地传进来。
    只听秦琛温柔地说，“事情多，你也不要着急。把要做的事情列出来，按四象限法分好重点，次重点，按重要等级分给不同的人去处理。这样你才能腾出时间和精力来掌控大局。”
    秦琛哪里知道，此时夏鹿正在办公室里鸡飞狗跳，一边耳朵夹着电话跟秦琛讲话，一边看着萧琪递过来的答谢会事项清单。
    一个脑袋恨不得掰成八瓣用。
    秦琛不说还好，一说，夏鹿气不打一处来，“盛放是不是又混在你那了？”
    夏鹿也是服气了，说好让盛放来当正方通信蓉城分公司的总经理。
    这家伙，除了重大决策和重要会议，平时不是在外面晃，就是在秦琛那喝茶聊天。完全就是一个甩手掌柜。
    秦琛扭头看了室内一眼，盛放正和贺江涛聊得眉飞色舞，他尴尬地轻咳一声说，“他正好有事来找我商量。”
    夏鹿赌气地说，“那你干脆把他调到你的大智算中心上班得了，反正，他在我这也不干活。他的工资正好可以发给我。”
    秦琛轻笑出声，“这可是你亲自申请的啊。等你答谢会办完。我就让他到我这来，反正，我这坑已经挖好了，正好少了一个人来填！”
    “坑爹坑妈坑兄弟，还有比你更坑的兄弟吗？”夏鹿彻底无语了。
    秦琛嘴角弧度拉得更大，语气更温柔地说，“小鹿，等过完年，忙过这一段，我们举行婚礼可行？”
    “啥？”夏鹿办公室正好来人，没听见秦琛的话，只听到他说忙过这一段。
    “没事，你忙吧，晚上回家再说。我一会下班去接你。”秦琛无奈地说。
    来找夏鹿的是葛勤勤，她说明天到会的嘉宾有几个临时说不能来了。
    夏鹿一听，满头冒黑线。
    这种答谢会，一旦有人开头说不来，后面就会有人陆续效仿。
    到最后，答谢会就成了空城计。那可怎么办？